裴炎紧咬了下唇,对自己的无用感到难受无比。
就是因为他太没用了,母亲死了,舅舅死了,所有跟他关系好的全都死了,无论是在那里还是在这里,他都是这么的没用。
裴炎陷入了死胡同,悲愤痛苦碾压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根本没发现,他也只是个孩子,根本不需要为那些人的死负责,他什么也没有做,为何要承担所有后果。
越想越是痛苦,越是无法自拔。
梅若林走了几步感觉到那无望的悲伤在身后聚集,她回过头,看到裴炎低头不语,一动不动,身上全是缠绕的痛苦丝线。
秀儿看不见缠绕在他身上的负能量,但她也感觉到不对劲,过去拉着他跟上梅若林,“你干嘛呢,快走吧,天都快黑了。”
梅若林没说话,淡淡一笑。
到了傍晚,吃过饭,看了会书,梅若林便泡在热水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在泡灵水澡,倒也不用在避开众人。
秀儿拿了澡巾给她搓澡,有点担心的说起裴炎。
说他回来后也没吃什么饭,一直呆坐着,便是比平日还死气沉沉,像是随时会死掉似的。
梅若林拨弄着水珠没说话。
到了夜里三更,她睡在床上,外面月色朦胧……安静祥和,白天上面的寺庙吵吵闹闹拆了一天的房子。
到了夜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众人正是睡得香甜。
月色下,院门口的二块魔花长势极好,都仰着乌黑的花瓣对着月色微微旋转着,像妖异的少女跪在地上臣服的拜月。
薄纱样的月光柔和的照进屋里,把雕花的窗户印在地上,屋里所有东西有了重影,花瓶里的魔花倒没有拜月,因为月光还没照到这里,一根根像沉睡的孩童,靠在花瓶边垂着头,雾气落下来,像给花儿披着一层黑纱,又诡异恐怖,又有种怪异的美丽。
关着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长长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老长。
他犹豫了下,毅然向里面走去,绕过桌子走到里面屏风前,看了眼旁边的小角里的书桌又犹豫了,犹豫也只是瞬息,他还是转过屏风坚定走到了床边。
帐幔里,梅若林睡得极安稳。
柔黄的小衣贴在粉嫩的肌肤上,两只小手放在外面可可爱爱,肉嘟嘟的小脸在睡觉的时候更是漂亮好看,这时她更像个可爱的孩子,全身上下弥漫着香甜的滋味,像一朵细小的柔弱小花。
裴炎呆呆看着梅若林,隔着帐子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白皙的脸皮瞬间红了,连忙撇过脸不敢看。
可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偷偷转过头看,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