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最热闹繁华的东街,马车迅速进入幽暗的外街,现在是天黑,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只有零散的几个小摊子点着油灯还在坚持摆摊,突然,一行七八匹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有人大喊,“让开,让开,老子的马是不长眼的……让开。”
午老四连忙把马车赶到路边小心的稳住,却猛得颠簸,差点把里面的人给甩出来,秀儿扶着梅若林惊讶揭开帘子,小声嘀咕,“是谁啊,如此没公德心,银钏大街的路这么宽还要来挤我们的车子,是想闹事吗?这地方果然是匪类聚集之地,也太猖狂了。”马车还没停稳,后面气势凶凶的铁蹄如狂风暴雨般追赶而来,她们的马忍受不住,惊慌带着车子就要逃跑,一个急速拐弯又想钻进旁边胡同里,午老四都吓懵了,紧咬牙关安抚受惊的马,没安抚下来,很快车上的盖角还是水灵灵的撞到旁边的墙壁,车子的架角撞碎了一边,秀儿一声惊呼,“小姐,小心点……”
后面追赶的人哈哈大笑,一个身穿黄色华衣的男人策马而来与马车并骑,发出更大的嘲弄狂笑,并不在意他们的行为是草菅人命。
追赶的人没有谁阻止,而是更大声的吹着口哨让主子继续追赶。
那人还没玩够,狂笑着,一马鞭抽到她们的小马身上,小马吃痛惊声尖叫,连男人胯下的高头大马也狂奔几步狂咬在小马的脖子上,秀儿跟午老四尖叫,“小白……小姐……小白受伤了……救救小白。”小白是一直从清水镇拖着马车送她们到银钏的小母马,兢兢业业帮着干了很多活,一直是众人心头的宝,即使是个品种并不优良的普通小马,却已经如家人一般,看小白痛苦害怕,脖子上鲜血淋淋,午老四跟秀儿都红了眼框。
一只小肉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艳绝色的绸缎划出虚影套在黄衣男的马脖子上,如同一根带着钢刺的勾刀,狠狠将马脖勒住,那马惊慌的要挣扎,刚一动勒住绸缎便扎进肉里,鲜血淋淋瞬间撒了一地,马惊恐嘶叫着急速喘气,脚下刚慢一步,套子就会加倍让它痛彻心扉,拽着它疯狂的跑着,小白不停,这马便停不了,而且勒住的脖子会越收越紧,越紧越慢,只要慢一步,脖子会生生勒断,黄衣人看得吃了一惊,拿出佩剑便想砍断绸缎救爱马。
“小姐,我控制不住小白了!马绳怕是要断了。”
午老四当然看到小姐对那匹马做的事,心里虽暗爽,但是更担心小白了,手里的绳子绷得紧紧的,焦急无比。
秀儿也急不可耐,“小姐,再不控制小白咱们的马车就要翻了。”
这时,前面的房舍一阔终于驶出了巷子,前面就是护城河的栏杆,小白慌不择路,使劲顺着护城河边道疾驰,也不知要向那里跑。
梅若林冷冷看了眼黄衣人,黄衣人一惊,这才看到梅若林的模样,他刚要怒吼,梅若林手的绸缎略一用力,扯着马脖子连人带马直接甩进旁边的护城河,那黄衣人目瞪口呆错愕的表情还在脸上,就跟着马一直掉下去了,等想用轻功飞起来时已经迟了。
马鞍夹住他的双脚,马的重量将他也扯了下去。
黄衣人回神的惊恐大骂,“你个下贱的贱民……竟敢咕噜咕噜咕噜……”
不过二秒,水面上只剩下咕噜咕噜的灌水声,这护城河是人工开凿而成的深水河,有战乱时可护城,没战乱时便是民用储水河,银钏本就少水少雨,如果是以前定不会有这么深的水,偏偏一个月前下得那场瓢泼大暴雨,把护城河水灌了四五米深的,即使过了一个月,这水也能淹死人。
梅若林回身,同样用绸缎飞出去套了小白的脖子,控制失去方向的小马,小白甩着脑袋仰天嘶叫,顺着绸缎的拉扯,竟然硬生生的停住了速度,顺着绳子的牵引从围着护城河跑进管道上,围着一棵大树旋转,越转越慢最后停了下。
这么凶猛险境把周围摆摊的小商贩们吓得不轻,惊险的是,马车没有撞到任何一样的东西,倒是后面追逐的那行人吓得脸色发青,一半人像围剿仇人怒火冲冲团团将梅若林围住,另一半的人去救被甩进河里的黄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