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其实河豚有毒的部位主要集中在卵巢、肝脏、血液等内脏，肉质却是鲜美柔嫩无比。日本人常把河豚肉跟他们的绘画相提并论，柔和细腻，回味无穷。自古就有‘食得一口河豚肉，从此不闻天下鱼’的说法！河豚毒是一种神经毒素，能在一分钟内使人丧命。多数发生在不懂处理的普通人身上，或者在厨师处理不当，不小心让毒素沾上鱼肉。故此，河豚加工十分严格，至少要训练十年以上的厨师才能处理，因为河豚毒的毒性比氰化物还要厉害1200倍。所以祛毒工序高达30多道，长达20多分钟。处理时通常要用两把刀，短刀切除内脏，长刀切肉，如果短刀不慎碰到其中一块鱼肉……”

小东子不寒而栗，接话道：“我懂了，别说了。真变态，竟然有人为了吃不要命！这东西再稀罕我们几个也没兴趣，还是你自个……”

说话中，他直起腰，伸手捏住盘子边缘准备把它推到何爱媛面前，但眼前一亮，片桐大辅的武士刀已经架在他的手指上，小东子忙收手。

何爱媛微笑：“武士精神，直面死亡，把蔑视反抗推到极致。”

康浩：“例如切腹！”

方子杰：“我猜这五块肉只有一块不慎被短刀碰了一下，是不是？”

何爱媛：“说对了！”

片桐大辅拿武士刀指向方子杰，命令：“主谋先吃！”

方子杰感到好笑，用手指推开刀背：“嗨，片桐先生，咱们也算共过事，开始前，能容我先搞清楚状况吗？”不等片桐大辅回答就看向何爱媛，说：“现在是设计银行后的庆功宴？”又指着桌子上的那盘鱼片，问：“这是庆功宴上的余庆节目，类似于俄罗斯转盘的小游戏？”

何爱媛：“你可以这么认为！”

康浩又给不解的小东子和孙师傅解释：“俄罗斯转盘是一种赌博游戏。始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战败的沙俄士兵在军营里借酒消愁，用这种游戏助兴。规则是，参与者往六个弹孔的左轮手枪弹夹里放一颗子弹，然后将弹夹随机旋转。游戏者自行拿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如果子弹没有射出，则游戏者可以获得一大笔巨款，如果子弹射出，游戏者当场毙命。据说俄罗斯当时的沙皇尼古拉二世最爱玩这个。”

孙师傅摇头：“真是残忍的游戏！”

小东子看着方子杰和康浩的言行，总算灵光一闪，破天荒的明白了他们此时的用意：杰哥浩哥在拖时间，这也是我擅长的事呀。

他刚要参与讨论，何爱媛已经拿筷子夹起一片鱼肉沾了作料。

方子杰故意用调笑的口吻说：“柴田小姐要喂我吃，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