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乡间的宽路上。
水泥铺成的平坦地面在太阳的炙烤下像架在煤气上的平底锅,热气不断地上升。
很热,热成狗的那种热。
不光是热,今天还非常的热闹。
数不清的摊贩早早的来到了这里在这里摆摊,瓜果蔬菜,肉类海鲜,电器家具,卖什么的都有。
此时正值晌午,太阳最浓烈的时候,这里人仍然很多,因为每四天赶一次集许多人都出来看看有什么自己需要的。
走在老妈的身后的程耀文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
程耀文老妈是个节俭的人,每次买东西都扯着这个嘹亮的嗓门跟人家砍价。
卖东西的也都老油子,也扯着个嗓子争价,看着像吵,其实都没说几句,反正最后都是卖东西的妥协。
然后程耀文手里又多了一袋东西。
看着自己老妈每次都是离开摊贩后露出满意的微笑,程耀文笑着说道:
“妈,咱家又不是没钱。”
他的话刚说完,就迎来了自己老母亲的迎头痛批。
“有钱就是让你糟践是吧!”
“你光花钱能了,什么时候攒钱把老婆给我娶了。”
程耀文听后讪笑的点点头,没办法,老一辈的催婚已经成为定式,只要拿出来这个,自己就没啥好说的了。
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从村东走到村西,炙热的阳光拦不住铁了心要买东西的老妈。
不过对于程母来说,儿子难得回来,陪着赶个集多好,省得老是在家闷着。
每过一个摊贩,她所熟悉的面孔对程耀文来说都陌生的很。
然后就是炫耀,夸奖。
“哎哟!他婶儿,来赶集啊?这是阿文吧?长得真壮啊,不是说当兵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打招呼+夸奖+询问=程耀文头疼。
程耀文今天耳边听这些话听得都木了,他只能笑着附和着回答两句,因为实在不知道论亲戚该喊对方啥,所以男的统称为叔,女的统称为姨。
程母听到有人夸她儿子,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热烈,然后就是拉呱攀谈,最后人家想着还得赶集买东西,又各自走入人海。
程母一天下来的嘴角就没垂下来过,回家做饭都是哼着调调做。
程耀文也很享受这一天,因为他不用操心什么事,唯一操心的就是房后的菜地用不用浇水,用不用拔草,还有棒子地里用不用扬化肥。
反正不用操心公务,不用操心战争,不用操心什么德诺遗民。
而且他也没想到,现在竟然还保留着这种赶大集的现象。
科技进步的迅速,侧重点都在军事上了,很多民事生活上的普及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这样其实也挺好,程耀文想着,然后……
程母见程耀文发呆扬起拳头在程耀文的头上点了一下。
“想啥呢,赶紧把鱼掏了,晚上做鱼吃。”
“哎,好嘞。”程耀文笑着应道。
随后熟练的用菜刀给鱼划开,掏心掏肺,去鳃,用水管里的自来水重新,很快就把一条鱼里里外外掏了个遍。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父从外面带回来了一瓶酒,汾酒,再配上一桌子的菜。
今儿个算是过年了。
酒足饭饱后的程耀文躺在炕上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星空的时候,他算是清楚首长为什么要给他放假让他休息了。
现在这里,才是他的家。
那些痛苦的回忆,终究只是回忆,回忆是为了让人借鉴从前的经验和教训去改变现在的自己和追求更好的未来。
……
花果山。
葛小伦醒了,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久,仅仅只是26个小时,但是有种让他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许是没睡够,又或者是之前太久没睡了,睁开眼睛之后脑袋的沉重感和剧痛感以及喉咙的干渴感就迫使葛小伦使唤着没有完全睡醒的葛小伦爬起来找水。
基地内的还是很贴心,房间里就有饮水机,葛小伦拿起一个倒扣在桌子上的杯子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不够解渴,接连又是四五杯,喝到肚子有些胀了,喉咙上的干咳感才逐渐衰退。
葛小伦踉跄地走回床地旁边,一下子倒了下去。
你说气人不,明明刚才醒来非常地困,躺下之后他又精神了。
闭上眼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葛小伦叹了一口,干脆枕着枕头望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