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舟为父亲点上香烟。
夏秋田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其实很久以前,我有一个前妻。”
“哈!我妈不是你的原配呀?”夏泊舟惊讶道。
“是啊,原来那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人很好,只是她出身不好,后来家里也怕她妨碍我,我也保护不了她,所以离了,希望各自再找出身好的。”夏秋田往烟灰缸弹了下烟灰说道。
“几十年了没见过她,她对我是有恩的。”夏秋田望着天花板努力地回忆。
“我年轻时得过伤寒,差点死掉。她不休不眠地照顾我,我才闯了过来。我这辈子觉得对不住她,不知她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夏秋田眼睛浮过往事。
夏秋田对着夏泊舟说:“泊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
“爸,您放心,一定会找到的。”夏泊舟抚着父亲苍老得青筋暴出的手安慰着。
“爸,你把那个阿姨的信息告诉我,我去找人。”夏泊舟斟茶给夏秋田说。
“她叫张弦静,是金穗县沙溪镇人,年纪88。”夏秋田一边回忆,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地说着。
夏泊舟拿出手机记下这些信息。
夏秋田只有大女儿的到来才不那么寂寞,他可以和泊舟说最心底的话。
“泊舟,再倒酒。”夏秋田说。
“不喝那么多了吧。”夏泊舟迟疑道。
“不怕,你还不知道你爸的酒量,还没够喉(1)呢。”夏秋田坚决地说。他用酒来麻醉自己。
夏泊舟为父亲斟了小半杯,然后赶紧把酒瓶藏了起来。
她坐定探过头去问父亲:“爸爸,您对我妈的感情是怎样的呢。”
“我跟你妈自由恋爱。她聪明能干,年轻时漂亮。尽管我对她的一些做法不能苟同,但这么多年她照顾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是爱惜她的。”夏秋田眼神坚定地说。
“你妈读书和见识少,不然不会这样溺爱诗白,她的穷苦出身注定了她是这样的。泊舟,你不要怪她。”夏秋田说。
“我不会怪她,真是出身决定性格。爸,您当初不就是贪图她出身贫穷的好成分吗。”夏泊舟说。
张春英打电话给夏秋田:“你在哪?这么久还不回来?!”
“好,我马上回来。”夏秋田唯唯诺诺地答道。他再喝了口茶就急匆匆起身,夏泊舟赶紧搀扶着他走下了楼,她把父亲送到娘家的楼下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家。
她进门摁亮了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思索着如何帮父亲找到前妻。她突然想起她的小学同桌朱援邦,他是公安厅的处长。他的消息是顾小文告诉她的,还有他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拨电话:“朱援邦,我是夏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