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有打算。”
姜维听张氏回答后,起初目的完全失效,只能询问其他,不能来了就问这么一句。
“若让将军放罪女回许都,不知将军可否。”
张氏雅然一笑,明媚的眼眸看向姜维,舒雅之气生出几分妩媚。
“自是不可。”
姜维看张氏展言,心中微动,红了半片耳根,有些窘迫,却蓦然想起成都那道倩影,秋波一笑,回眸百媚,让姜维回了心神,再看向张氏那端静秀目之容后,已然可以从容面对。
两人岁数相差约莫三岁,都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别说是姜维,就是略大几岁的张氏看到一个清秀英俊的小哥,也不由得心绪动荡,显露几分真容。
“哦?”
看到恢复常态的姜维,张氏有些惊讶,她自认为有几分姿色,略懂一些人心,起初姜维的窘迫张氏是看在眼里的,本有心以此求些庇佑,此时看来却是行不通了,只能暗自神伤。
“此战结束,到是可任由夫人离去,只是此时是断不可放夫人的,就请夫人居住在此,以钟先生家仆,足保夫人无忧,但若家仆少一人,那就束在下无礼。”
姜维看张氏眼神稍顿,以为怕官兵迫害,保证道。
“此事前一位将军都已告知,只不过是妾身一家如此,还是这长安城家家如此?”
张氏听到姜维保证,倒也理解,此时不抄家已经是天大的恩泽,若是再胡乱走到,岂不是自寻死路,只是张氏也好奇这新来的军队如何,她是太原人,那里也少有和平,自然知道当兵的是什么样子,很多时候战胜一方总是有着默认的潜规则,能够再占领区肆意妄为一些时间,她出身小氏族,有些私兵守卫,到也无忧,可墙外如何凄惨,张氏从小还是耳濡目染的,可如今张氏却听不到这些应该出现的声音,有些好奇求证起来。
“汉中王仁义绝天下,岂会欺辱天子百姓,夫人放心。”
姜维再度保证,只是保证过后,和张氏又是聊了一会儿,双方都想从对方套些信息,但小小年纪,却都是守口如瓶,无奈转了话题,聊了些诗词歌赋,安慰一下双方浮躁的心。
一方丧夫,一方刚杀伐过后,都是心绪不安的时候,到也可互相安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而后姜维知觉时间有些晚了,告罪离开,留下张氏看着姜维离去背影,心中犹如一颗落石,投进了死寂的湖泊,溅起阵阵涟漪,那颗自从婚嫁之后就不曾跳动的心,慢慢活络起来。
“师哥,烦劳你通知杨将军,整顿军队,等小温侯命令。”
而此时的姜维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叫来马谡,继续执行庞统计划。
“好。”
马谡早就等了,看姜维法令,自然跟从。
“子玉(吕防字),你和陈弥先生招收俘虏约千余士卒,和你本部加一起凑三千人,领着杨殷沿着夏侯惇走的位置,把那些郡县挨个扫掉,扫不掉的就让过去,自有人去收拾他们。”
姜维看着陆陆续续走来的将领,找到那员俊俏小将,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眉宇间英气,姜维虽然见过多次,却依旧被其骏貌折服,不愧是温侯和貂蝉的儿子,帅气俊美,世间少有,此人正和零一名小将聊天,那员却也俊武不凡,只是尚且年幼,眉宇间尚留存几分稚嫩,姜维所料不差,应该是其外甥张湘。
“遵命。”
吕防听言,抱拳领命,领着其所部就去招人了,张湘也一并跟去了。
姜维看向两人,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吕防和张湘本在并州抗拒牵招,却因陈明,陈弥尚且年幼,王锴,许祀智谋不足,被高柔算计,损了王凯,许祀,被打的大败而归,被挤出了并州,若不是赵云随后支援,几人早已死在某处山林戈壁了。
赵云也随后尝试一番,无果进入并州后,便开始攻略并州以南的左冯翊,也侵占了一部分并州南部,那些地方牵招也不好防守,索性就丢给赵云了,只是没想到赵云那处没出问题,反而是新投降的并州所部出了问题。
再并州淇原县,是一个极其靠南的地方,赵云让一些并州新降势力驻守,其中张本那部分都在此处,令狐浩和陈明等人属于其他部分,在别处驻扎,可就在县衙内,张本竟设宴活剐了有多年交情的高适。
“玲绮,我这些年带你不薄吧?”
张本满脸狰狞的看着泪如满面的吕玲绮,一直打手不住的帮吕玲绮擦拭低落的泪珠,明明应是爱惜之意,在此时却让吕玲绮十分恐惧,颤抖不止。
“我喜你,八抬大轿娶你为妾。”
“我宠你,正妻直休我扶你为妻。”
“我护你,那张湘不是我子我待如亲子抚养长大。”
“我尊你,刁蛮性格我从未所阻,一直任你性格生活,我有惧内之名从不在乎。”
“可为何,你要叛我?一次不够,还要有第二次。”
张本缓缓说着,声音越说越重,到最后竟然已经开始嘶吼,眼睛通红,如狻猊在世,此刻恐怕要生吞眼前的负心人。
“就曾一次。那次我与你已然坦白,可这又为何。”
吕玲绮虽然泪珠不断,却也嘶吼回答,身体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恨,依旧颤抖不止。
高适和吕玲绮少年便认识,后来高适千里送吕玲绮和吕防到并州,让那时的吕玲绮和高适都春心萌动,但却造化弄人,成了张本之妾,而张本虽以色娶吕玲绮,后却真心喜欢吕玲绮,对其极为包容,也让吕玲绮心生情愫,再无它念,可高适后来却心中不贫,他也对吕玲绮多有挂念,多年隐忍导致心生恶胆,一次吕布忌日之时,设计诱骗了贪酒的吕玲绮,酿出苦果。
事情发生,吕玲绮也是敢作敢当之人,虽对高适此举有些厌恶,但高适救了她和吕防是实打实的,失身之事和救命之恩,吕玲绮心中自有轻重,只是自己去找张本请罪,张本得知后沉默数日后也就黯然接受,另起了一个院子,专供高适平日教导吕防之用,张本是不打算再见高适了,对吕玲绮依旧如初。
而好巧不巧,那日之后,不出两月,便有了吕玲绮怀孕之征兆,请来医师把脉求证,真有不到两月,让张本好不喜悦,但看到吕玲绮那素白的脸色,张本却如一盆冷水泼在身上,心中便有了一根刺,平日看张湘总觉得三分不像自己,怀疑一旦发生,就再无可能消失,只会越积越深,而这跟刺穿肠而过,扎在心中,一直扎到现在。
“你求那贼子一夜风云,诞下一子,我也不怪,这是我对不住你,可这十几年来可曾愧欠你们母子,为何要告诉那贼子孩子是谁的。”
“前夜一夜未归?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
张本越说越怒,扬起手就要扇下去,到了一半却又无力的停住。
“我除那次父亲丧日和适哥贪多了酒做出错事,便再无瓜葛,已然和你道明,这些年我守身如玉,不曾再有半分前情,前日是适哥自己猜测,你却妄下杀手,若是当真过不去这道坎,早把我休了,杀了就好,何必今日来问,做次小人姿态。”
吕玲绮眼神怨恨,盯着张本,狠狠的,一字一句的回答。吕玲绮一直待高适为亲兄,今日见高适惨死,心中极为愤怒,对张本也无了往日优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日确实有高适来找,询问张湘身份,可吕玲绮在后来连续推敲时间,加上张湘生育是足月而生,能推的出不是高适骨血,也道明事实,可高适也不知为何,却死死揪着那日云雨不妨,两人争吵一夜无果,吕玲绮便愤然离去。
然此时再多说又有何用,张湘是谁骨血又有何用,一夜之错才是根本。
“你还叫那贼子哥。”
张本此时已经失了理智,只听得前面几字,便以暴跳如雷,深呼吸的等吕玲绮说完,不由得脱口而出的气话。
“姐夫?”
“父亲?”
吕防和张湘本在街道巡视,不想有几个士兵跑来汇报,言张本杀了高适,两人大惊,心中不信,快步赶来,看到台上一幕。
“你放开我姐姐!”
吕防手持方天画戟,指向张本。
“舅舅,先弄清事情。”
张湘则是左右两难,看吕防举起武器,赶快拦在身前。
“子玉,你吃穿我十几年,今日却拿戟指我,当真是吕温侯的儿子。”
张本此时早已神志不清,看向吕防也是心中怨恨,为何一个早死的人还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而自己却只能养别人的儿子。
“湘儿,我杀了你生父,你要如何做?”
张本看向两个自己待如亲子的年轻人,看着那个拦在自己前面的张湘,心中有了些许柔情,说出的话却冰彻寒冷。
“什么!”
张湘听言便觉得五雷轰顶,木讷的转过头看那一堆碎尸,虽早已看不出真容,可张湘知道那是高适,在看向张本,眼神希冀,希望张本能说一句错言。
“湘儿,不要听你父错言,不就是张本亲生骨血。”
吕玲绮大惊失色,顾不得跪久麻木的膝盖,匆忙转身高喊。
懵然的张湘还在消化此事,不见动静。
“你呢?子玉,我自认待你不薄。”
张本一双红眼看向吕防,手中长剑却指向吕玲绮,缓缓言道。
“你放开我姐姐,子玉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
吕防也心中犹豫,高适和张本的确都待吕防为亲子,而高适更是从小教吕防武艺,更加亲近,张本则是给吕防吃穿用度如张湘一样,甚至要略高一筹,此时两个至亲兵戈相向,让吕防不得不犹豫心烦,但比起两人,亲姐姐可更加重要,吕防完全就是吕玲绮一手抚养长大,如姐如母,此时吕防完全能舍弃高适的恩情换姐姐一命。
“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无法更改,就算今日忍让,总有人会再度掀起这道伤疤,某是不忍了,子玉你也不要忍了,若是能冲到某近前,便给你一个救你姐姐的机会。”
张本面目狰狞的脸终于有所缓和,可却心如死灰。
“子玉便得罪了。”
吕防听闻也不再忍,提起方天画戟,和周围刀斧手站在一次,好在刚刚吕防是视察街道,身上着甲,一应刀斧手却为穿甲,一时间被吕防杀的连连后退,几十人人一时间打不过一人。
“噗呲。”
又是连挑数人后,刀斧手面色惊惧,不敢上前,独留几具尸体和一片空地,而吕防则是踩着血水,一步一步走向张本,白面玉郎此时却像血色罗刹,十分狰狞,再一次举起手中方天画戟,却有些颤抖。
“哼,念旧情了?”
张本看着狰狞的吕防,不由得冷笑一声。
“夫君,到此为止吧,湘儿真的是你骨血,我算过日子的。”
吕玲绮不想再多做杀戮,不想吕防害亲,只能再三恳求,语气前所未有的恳切,低微。
“我还是喜欢你从前桀骜不驯的样子,奔腾的烈马,待人驯服,我和高适都驯服不得你。”
张本此时可听不进去吕玲绮的劝告,正活在自己的世界暗自神伤,再度扶着吕玲绮凄美的脸庞,露出最后一份温情后,便目光冷淡,犹如看陌生人一般,起身看向吕防,勾了勾手,见吕防不动,便提前长剑,刺向吕玲绮。
“不要,子玉不要。”
吕玲绮知道张本求死,急忙制止吕防却为时已晚,方天画戟已然穿透张本心胸,在一抽出,留下七窍流血的张本到底不起。
一声过后,全场寂静,只有几声断断续续的低泣慢慢传出,不知所以。
而后赵云也得知此事,并未多言,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他要安排执行下一处命令,还好几人也不是平常之人,调整极快,留下吕玲绮留守淇原县,吕防张湘回合陈弥,陈明跟随姜维,具体事宜听姜维吩咐。
而姜维看到这么多和他年纪相仿的儒生武将也是诧异,挨个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前事,也只有暗叹一声,不做理会,带兵磨合一下,在并州肆虐了一番,表示姜伯约在此兴风作浪后便调转枪头直奔长安。
而这时长安和并州一路上的关隘和县衙基本都被严颜拆了,然后严颜先走,留了马谡在此驻守,等来姜维,只等夏侯惇带兵离去,严颜暴露行踪后,便奇袭长安,一局拿下,随后便是切断夏侯惇的补给,镐县一处,武关沿线一处,尽皆被吕防拔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兵根本没想到会突然从背后杀出一军,毫无防备,驻防兵士基本见面便投降,偶有阻敌,却也太过匆忙,被吕防迅速突破斩杀,吕防和张湘都憋了一肚子火,打起仗来十分孤勇果敢,沿路难遇阻敌。
鹛邬外围的夏侯惇得知后一下子就慌了,连忙组织兵力打算强突而出,可这时的张飞也是从鹛邬鱼贯而出,沿途阻拦,还有严颜以逸待劳,频繁袭杀,让夏侯惇一时间头尾难顾。
本是阻拦严颜的吕家兄弟最先遭了难,被突然反击的严颜打了个措手不及,双双陨于阵中。
蒋石殿后,遭暴虐的张飞一矛通了个透心凉,坠于尘埃。
前面开路的斥候队长遭遇杨殷所堵,饮恨矛下。
田乐随后而来,杨殷不敢阻拦,隐于密林,而是吕防出林而拦,林外大战,与乱军中,田乐被吕防方天画戟挑翻落马,随后而来的文聘和梁习杀开吕防,夺路而走,后面还有夏侯惇所部正在赶来,吕防见敌人太多,也是见好就收,丢下一堆陷马钉和铁蒺藜后,在将手中水壶中的水尽数倒在地上,便去追文聘了。
此间开春,还是严寒冰冻,很快就结成兵地,赶来的夏侯惇所部扛不住路滑,行动迟缓,被严颜和张飞快马追上,又是大战一场,只是这兵阻拦了夏侯惇,同意也会阻拦后续追击的张飞,夏侯惇分清形式后,果断舍弃一部,夺路而走。
殿后将领也是夏侯惇亲信,战至被张飞枭首后,其部才溃散,张飞得以突破,看到夏侯惇竟然拿士兵踮脚,以求快速通过,张飞也是心惊一下,这一幕张飞却是早在昔日赤壁追击中就见过了,也是不客气的借用夏侯惇士兵继续垫脚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