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一个。”声音平静而悦耳，甚至经过了消毒。这听起来很不自然，就像它不属于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在某种程度上，Axel 认为它没有。这是普通阿波罗公司员工的声音，完美地安抚和安抚了他们。

Axel 走到柜台前。他已经排队大约一个小时了，盯着干净的白色墙壁。哈迪斯车站房间里的大部分走廊都有人造植物和假窗户。一些区域，例如竞技场综合体或公园，甚至有洞穴状的天花板和程序生成的天空。这都是 Apollo 保持工人生产力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发现，那些大部分时间都在围绕地狱般的采矿星球旋转的钢箱中度过的人需要一点提神剂来保持他们的高工作效率。

但这里不是。不。在这里，Apollo 希望他们的员工确切地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想提醒他们谁掌握了权力，谁给了他们特权，谁可以夺走他们。在这里排队意味着看着数十名请愿者被服务员泪流满面地送走，他们的眼中从未露出哀悼的神情。

侍者对他微笑。她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也许年纪大了一点，穿着一件一尘不染的奶油色连身衣，上面印着阿波罗公司的标志——炽热的太阳。她的头发扎成马尾辫，头侧戴着一个听筒。

阿克塞尔深吸了一口气。“嗨，我在想——”

“叫什么名字？”

“哦。阿克塞尔·穆雷。

“站点 ID？”

“L-6715。”

她敲击了一下键盘，然后回头看向Axel，脸上露出了同样的合成笑容。“谢谢你，Murray先生。Apollo 如何照亮您的一天？

“我很快就要离开阎王站了，而且——”

“我知道，”她说。“阿波罗祝贺你的胜利，穆雷先生。”

“是的，谢谢。不管怎样，我想谈谈带人来。

侍者扬起眉毛。“哦？谁是你的同伴呢？

“罗丝·威廉姆斯。”

“站点 ID？”

“L-7489。”

“啊，是的，我现在看到她的档案了。不幸的是，阿波罗无法批准威廉姆斯女士的旅行证件。她的家人还欠着公司的债，必须偿还。

这并不奇怪。债务是阿波罗让所有工人留在空间站的方式。几代人以前，来自地球的绝望的人们，别无选择的人，已经报名参加了前往塔尔塔罗斯星球的航行，为哈迪斯站的阿波罗公司工作。由于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人都一贫如洗，阿波罗借给他们旅行资金，因为他们知道在还清债务之前不能离开空间站。不幸的是，到达哈迪斯后，这些不幸的灵魂发现车站的日常生活吃掉了他们的大部分薪水。食物、住房，甚至氧气。这一切都要花钱。这一切都花费了很多钱。

当第一代工人去世时，阿波罗没有注销他们剩余的债务，而是将其转移给了他们的后代。因此，在一个家庭的债务还清之前，他们都不能离开。Axel 知道这一点，他早就有准备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我想承担债务。我现在还不清，但我希望你能把我作为角斗士的未来收入记在功劳上。如果我这样做，你就可以批准罗斯的旅行证件，对吧？

侍者做了个鬼脸。“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恐怕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赞成这样的举动。”

“为什么？我会当角斗士赚很多钱的。

“问题不在于你未来的赚钱潜力，Murray先生，而是你希望承担的债务规模。”

阿克塞尔茫然地盯着她。“那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罗斯的家人都是面包师。他们拥有自己的企业。他们的债务肯定不会那么大吧？像威廉姆斯这样的小企业主通常负债最低。通常，他们是较富裕工人的后代，这些工人赚了足够的钱让孩子找到更好的工作。更高的收入几乎总是导致更低的债务。

侍者摇摇头。“这正是问题所在，默里先生。三代人前，威廉姆斯家族从 Apollo 获得了一笔额外的贷款，为他们的面包店提供资金。虽然他们的业务今天蒸蒸日上，但早年并不成功，导致贷款螺旋式上升。

“那么，他们的债务到底是多少？”

服务员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屏幕。“正好是 115,325 个积分。”

阿克塞尔说不出话来。罗斯的父母不顾一切地希望他们的女儿嫁出去，现在这更有意义了。他们的债务是他的三倍。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欠了这么多钱。他站在那里，目光呆滞，他的大脑正在处理这个新的噩梦世界。一个没有 Rose 的世界。一个没有他孩子的世界。或者，也许，一个没有他梦想的世界。

服务员抬起一只手盖住了她的听筒。“等一下，Murray先生。”她按下了一个按钮，一个透明的力场滑过柜台，切断了所有的声音。她与这个看不见的声音交谈了一两分钟，然后解除了屏障，将注意力转回了阿克塞尔身上。

“我相信我也许能解决你的问题，默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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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塞尔的心跳加速。“那太好了。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