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毗昙医师道歉,”天明公主又说,“你们看庾信不也有这段时期吗?现在不也学好了,莫介意啊。”
毗昙好像讨了个没趣,怀着憋屈就回家了,这个世界为什么没一个人认为他是好人啊,他想不明白。
呃,也不一定,两位公主不认为他是好人吗?
还有大伯呀,就是花郎学校的门卫,别人都管他叫老白,就是这老白,他遭他养父母误会而被丢掉的那天,他阻止不了毗昙第二次被抛弃,于是第一次离开家乡,跟着巫师一起到了徐罗阀的都城,因为年纪大了,好多工作都不要他,这个门卫的工作还是他求的。
巫师性格不是很好,经常外出不做饭,就把毗昙关在屋里自习武功还有用毒技巧,毗昙几次都快被饿死了,还是大伯,从窗口递饭给他,虽然他以老病已矣,接近天年。
他正想着,今天下早班,该打个野兔还是该打个野鸡?或者是打个斑鸠?另外去街上酒坊斟满三碗酒,好好孝敬大伯,谢他一饭之恩。
可后面的胖子高岛气喘吁吁的跑来,毗昙就想,你们烦不烦啊,上班时候没人找我,闲的很,下班时候到有人来找了,搞得打个猎都没心情,也没时间了。
算了,毗昙挠挠头,可是高岛把他带到他大伯的房间里去了,他为大伯担心起来。
大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哽咽说不出话来,喉头紧锁,憋得脸上青紫,毗昙想着怎么才能让他好受点。
“白饭,饭,饭,饭……”
原来,大伯的儿子正事不干,本来是个懒汉的,不冻不饿绝不干活,在村子里也没惹出什么大事儿,倒是来到城里学坏了,专门抽鸭片,天天可爽嗨了。
这不,大伯的儿子的零花钱花光了,那时候又没花呗透支什么的,直接跟大伯抢钱,抢走了大伯的下半生的傍身钱,大伯是又气又恼,追儿子的过程中摔了个趔趄,就这么倒在床上了。
“饭……饭……饭……”大伯憋得越来越长气,最后一口气喘不上来。
挂了。
毗昙探探鼻息又探探脉搏,毛线用也没有。
他简直不敢置信,一直对他这么好的大伯就这么没有了,随之又猛然一耸,大伯还是没有动静,表情就僵在那里,似乎永不瞑目。
他把大伯抱在怀里,他想起大伯对他的好,蹭饭的日子里,饭菜总是做的又香又好吃,他也是在他那里学会的厨艺,学会怎么待人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