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揣摩着这句话,脚步踉跄的他连滚带爬,才回到了自己的营地,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不相信这个,这怎么可能?

其实又怎么不可能?

军营中,居然有几个孩子不见了,都是孤儿,石品之前在山寨的时候,看他们可怜才收留在身边的,虽然不算非常好,但是比之前的生活倒也算不错,山寨里生活起码有吃有喝,不像流浪那么朝不保夕。

石品很想去查一下,柒宿似乎懂得他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干脆利落的说道:“不用查了,军营中有人食狗肉,你应该知道是什么肉吧?”

老伯算是面色平静无波的,没想到柒宿比他更平静。

这还用明白?傻子都能懂了。

还不如在外面流浪了,饥一顿饱一顿,说不定也不会这样。

“那么,你有什么主意?”石品也学会了平静。

“这个地步就只有投降了,不过他们对自己家的粮食都这样毁掉,对我们说不定更残忍,要小心啊,美室坑杀伽倻人就是前车之鉴!”柒宿望着天,这些天天色一直不好,就像郁闷的人的脸色一样。

石品把这句话咀嚼个不停,他太饿了,用水囊给自己咕咚咕咚的灌井水,空瘪的胃肠受到了冰冷的刺激,一痛起来,倒不觉得饿了。

他点点头,却始终很难赞同他的建议。

他想着,伟大的金德曼公主,不是曾经还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还有佛教人人平等的思想?不是也曾经在他们一众花郎学生面前抱怨过?新罗的骨品制就是现实里的嫡庶文学,发卖文学,比天竺种姓制度更像是一棵大毒草,不废除则流毒千古吗?

现在好,最讨厌骨品制的人反而因为这成了副君,而且自己和金庾信相比,自己究竟差在哪里了?

哦,一定是自己没钱上花郎学校,接受更好的教育,一定是庾信六岁开始发蒙,而石品十岁才开始发蒙,长大之后,靠军功也远不及出身那么有用,当今的副君只能看见耀眼的第一金庾信,却发现不了这个被埋没的第二。

到头来就算是他这个卷王,最终也只是把自己卷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