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们每天睁开眼就是新的一天,这看起来很简单不是吗?太阳从东方升起,再到西方落下,就是一天。
这一天里,我们要做很多的事情,洗脸刷牙吃饭工作玩耍无聊牢骚愤懑睡觉,哪一件都有意义,又好像缺少了它们哪一件也行。
在X先生看来,这一天天的时光简直就是虚度着的,整个暑假,他就和小江净捉蝉虫了,还别说,他们还真攒了好几块钱了。
他有个想法,到时候货郎挑子来了,他给姐姐买个好看的带蝴蝶图案的大发夹,姐姐往头上一扎,可美着呢!
说起货郎挑子,这俩孩子可就来劲了。因为那家伙的玩意太多了,他小车上滴里嘟噜地挂着的,哪一样都让孩子们垂涎欲滴。
就说那个小泥哨吧!三个角,两个眼,搁嘴上一吹就吱吱地响,用手指摁住一个孔,一捂一放,那声调就会发生变化。
货郎挑子就是吹着它走街串巷的。他吹得好听啊!孩子们买了一个放到嘴上,呜呜啦啦地没声,以为是泥哨的问题,非要跟他嘴上的那个换。
小货郎拿过来放到嘴上,照样是呜哇呜哇抑扬顿挫。孩子们一看,呦呵!不是哨的问题是自己的问题,就再拿过来自己那个,呜唔啦啦地练习去了。
小泥哨X先生记得最清楚了,不知道是黑色的泥捏的,还是捏起来染上的黑色,总之就是黑色的,最多外面哨身上再给你划上一两道红线线。
不可否认,货郎挑子是那个时代很多七零后遥远的回忆。
没有人知道货郎是哪个村子的,就像没有人知道养蜂人的故乡一样。
这货郎隔段日子就会来村里待上一天,为大姑娘小媳妇们整些针头线脑胭脂描红的。为孩子们准备的更多,除了泥哨,还有炮子响和竹节蛇。
几天不来,就有那人惦记着,言语里就带出话音来,这边说了:他娘的,怎么还不来呢?说是这回给我带最新式的扣子呢!那边跟着:也说给我带个鞋垫样子呢!越盼着他越能抻头,再来看不撕了他那花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