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人碑的废止对旧党来说只是恢复点名誉,稍微改善处境。对被打入新党的人来说就是一个极大利好。朝堂多的是他们的徒子徒孙,诸如张商英这类人得以回朝。
这和元佑年间其实是一个路数,人性使然。新党没有了对手,内部就会分化出来对手。所谓保守激进,当保守派被全部打入尘埃,激进派自然就分化出一半变成新的保守派。循环不息。
蔡京被罢相,外朝几个依附于蔡京的中高级官被罢免外出,他本人结局没差到哪里去。蔡京免去所有职官差使,却还是开府仪同三司、中太乙宫使,两个从一品散阶。他人都没离开开封。
蔡京的选择在于他依靠外庭官员维持其权利,但他最后的底色以近于宠臣。他站在朝堂上,以新法领头人自居,带领徒子徒孙推行新法。朝堂外,他却得赵佶身边人(包括赵佶本人)情感上的欢喜,有很多人在为他说话。抛开权势不谈,杨元奇和蔡京有些类似,当然杨元奇是小字辈,不得赵佶本人喜爱罢了。
……
中枢这场变局对整个政务影响不大,新法依旧在路上,这和路线无关。一些蔡京特别推行的政策会有废止,但整个政策总体并未发生变更。(事实上,王安石推出新法,本就有一整套的治政思路。这也是旧党无论如何得势打压,新党成势后再也不曾散去的根本。这更像后世一个有治政方略的政党。)
赵佶的罪己诏对自己约束不小,张商英等一批人的回朝,新法是他们内心最坚持的底色,但约束官家那无限增长的享乐欲望,他们做的也不少。应该说,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矛盾的激化。现在的朝堂捞钱最多的是内库,花钱如流水的还是内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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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请旨北上,赵佶委其为兰湟路安抚经略使,大宋朝第一个宦官经略使出现了。
兰湟路是新建的边境路,青唐战役取胜后,朝堂把青唐区和原熙河路进行了重组协调,建立了两个区域,另外一个安抚经略使是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