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沣听到他如此说辞,心中的怒火稍减,他右手持小刀,左掌立在胸前,摆了个起手式,喝道:“少林弟子李成沣,请赐教。”
张华牵着卢冰,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小心点。”卢冰笑道:“相公,赢得了他,我们再去长安,如果输了,我们就回月宫算了。”张华的心中豪气顿生,朗声说道:“也是的,如果我们学艺不精,再闯江湖也没甚意思了,就如夫人所说的。”说完,手中的长剑已向着李成沣刺了过去。
殿内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粗重了起来,在十多个灯笼的映照下,但见张华的剑光闪动,已带起一股破风之声。
李成沣的身形倏的抢出,已扑入剑影中,手中的小刀仿佛重如千钧,当当的几声急响,已将张华夫妇逼得连退几步。
张华夫妇本来是一人主攻一人主守,但在这瞬间,竟觉得寒气逼人,浑身的皮肤都耸立了起来,这小刀的寒光无孔不入,围着他们二人就像狂风骤雨的袭来。张华手中的长剑竟无法攻出一招,夫妇二人都被逼得全是守势。
-把刃长两寸的刀锋,在李成沣的舒展下,隐有雷鸣之声传出似的,张华和卢冰运起了全身的功力,犹自觉得难以抵挡,漫天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身边飞舞,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影像。
李成沣的刀锋上透出的热气越来越盛,刃上变得暗红,暗红的刀影形成的圈子渐渐变得小了很多,圈子中传出的兵器碰击声震得众人耳中轰鸣。
张华和卢冰的心中俱是震惊,手脚都似是舒展不开来,二人被逼得不断地向着围墙边靠去,他们都已是大汗淋漓,不要说要进攻,就连想要防守都已困难,张华头上原本扎着头发的丝巾早初李成沣的刀刃切断,已经是披头散发的样子,长发四散飞舞,头上的长发不断的被切断。
终于,“呯”的声响,张华夫妇的身体靠在了围墙上,再无退路,而眼前暗红的刀影依然是不减半分,当当的两声巨响,张华和卢冰手中的长剑再也把握不住,双双离手而落。
二人避无可避,张华忽然身体急转,将卢冰护在胸前,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双眼望着卢冰的眼晴,眼中满是柔情。
李成沣见张华拼死也要护着妻子,不禁长叹一声,身形闪了开去,还未出声,忽然觉得围墙后传来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时候张华身边的围墙上的砖头忽然寸寸断落,一人笑道:“知道天外有天了吗?平时自以为是,现在才发现是井底之蛙了吧!”
那两米多高的围墙忽然就像是纸做成以的,砖头“啪啪啪”的巨响,已倒了一地,尘土飞杨之中,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倒下的围墙跨了入来。
这道身影巨大,身材就像座铁塔似的,已经轻轻地踏了进来,就像是推门而入的模样。
待看清来人的样子,众人都是长吸一口冷气,俱心道:“这世间怎有如此巨大之人?”只见来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大汉,身高超过九尺,头上头发赤色,象个鸟巢似的浑乱,脸上全是像钢针一样的虬髯,双目圆睁,在灯光下细心观察,瞳孔竟是双瞳。他的骨架极大,手臂极长,垂下双掌过膝。
他身上穿了件薄薄的用黑色绸缎做成的长袍,淌开着胸口,胸口长着一丛密窑麻麻的胸毛,对着这雪天就如夏天。骤然一看,倒像只大猩猩似的。
他双目顾盼了一番,对着窦建德双手抱拳,声音就如铜钺般响起:“夏王远道而来,张仲坚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窦建德连忙回礼敬道:“是老夫打扰了仲坚。”
张仲坚双眼扫了一下犹自靠在墙边的张华夫妇,冷笑道:“你们也算大胆了,老夫的客人也敢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