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讥讽道:“四位大人是在审问本官?”
康年头一个怒喝出声:“沈大人莫要太猖狂!通府虽为直隶府,然秦大人乃是钦差大人,便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不过一知府,难不成竟要违抗钦差大人?”
薛岩冷笑:“如今是百姓状告到钦差大人面前,纵使你如何推脱,也无法蒙蔽钦差大人的双眼!”
沈逾白抬头看向秦诏:“今日若换成旁听的三位大人,钦差大人可还敢审问?”
秦诏双手抱拳,在左侧摇摇一拜,道:“本官受皇命来此,莫说堂上三位大人,便是巡抚,本官也会秉公执法。”
放下手,神情已带了逼迫:“沈大人,本官审问你不得?”
“自是审得。”沈逾白垂眸。
康年等人难掩喜色。
他们屡屡在沈逾白手中吃瘪,今日终于瞧见沈逾白被压制,自是心情舒畅。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
若今日不将沈逾白置于死地,以沈逾白手中的那些叛军,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沈大人可认得堂下跪着的是何人?”
秦诏再次开口。
沈逾白扭头看去,在他不远处跪着的正是唐昌益。
此时的唐昌益额头始终贴着地,维持磕头的姿势,仿佛在无声地向钦差大人诉说自己的委屈。
再转身,沈逾白已然开口:“认识,他乃是我通府的唐氏一族的族长唐昌益。”
“沈大人既然认识,那便没错了。”
秦诏面色一沉,便是一声怒喝:“沈逾白,你抄没的唐家家产藏于何地?”
沈逾白不疾不徐道:“已送去京城交给陛下。”
“沈大人好谋略,送一部分给天子,剩余尽数入了自己口袋,却能全身而退,本官实在佩服。”
怀逸远鼓起掌来。
康年就直接多了:“前几天通府百姓还看到通府的衙役将一车车的金砖运回府衙,这怕不是落入沈大人的口袋了。”
秦诏眸光一闪,当即宣了人前来作证,均是证实前几日金砖运往府衙之事。
有人状告,又有人作证金砖入了府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沈逾白贪墨了唐家的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