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秦家就为了保住他,主动捐献了不少田地,已伤了元气,还未恢复,就又要掏出这许多银钱。
他实在不甘心。
此次来临海,他做了许多脱身的准备,谁知只一个案子,就让他的那些准备都没了用处。
照着形势,他还要搭上整个秦家,这让他如何能忍。
到底还是老家那些人无用,在安阳竟还让沈逾白给冲了出来。
对方既已冒了头,明知压制不住,就该主动示好,老家那些无能之辈倒好,逼得沈逾白终身不娶。
这就是断了沈逾白的香火,秦家自是与其结了死仇。
沈逾白要这么多银子,为的就是让秦家彻底没落。
秦诏心里很清楚,又无能为力,所以更难受。
“他就不怕自己也被报复?”
秦诏终究还是挣扎着问了一句。
可秦忠的话让他心沉入谷底:“小的也是如此问了沈六元,他说按察使司的人对他动手了,所以老爷来了。”
按察使司动手了,反被沈逾白逼得要对钦差动手。
此一局,他与临海官员就是鹬蚌相争,那得利的渔夫就是沈逾白。
当天夜晚,私宅里的烛火燃了一夜,待到蜡烛泪干,天终于亮了。
翌日,无风。
城墙附近燃起烟,期间停了一次,又燃了起来,巡逻队伍赶到时,发现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汉正烧火煮鱼汤。
瞧见他们来了,吓得赶忙将火扑灭,原本已经消停的烟又飘了起来。
三段烟就这般飘了出去。
是夜,周显等人出现在飘烟的地方,而秦诏等人已经在那处等候了。
待看到那小洞,秦诏脸色铁青:“你们要本官钻狗洞?”
他乃是堂堂三品大员,若钻狗洞的事传扬出去,必定被士林嗤笑。
“秦大人要是想继续在此跟临海官员比比谁的脖子更硬,本官也不介意将你留下。”
周显将刀抱在胸前,很不客气道。
都到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挑三拣四。
这就是他不喜这些文官的缘由,屁事真多。
领着他们过来的湖河镇镇长儿子赶忙解释:“这不是狗洞,是我们自己挖的,平时我们都往这儿爬进爬出,大人要不要试试?”
秦诏脸色更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