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铭心想,自己这个现成的爹跟人家陈教授怎么比啊?自己就在错误的时间提供了一颗精子而已,什么也没给这孩子做过,甚至在当年吴小琴执意送走这孩子的时候,自己心里轻松了很多,那自己这算是个什么东西呢!除了会对自己好,对吴小琴和陈珊,他都是个罪人,这没得说啊。
以前有人说一个人要是对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好,那就是王八蛋,话糙理不糙。算计的话是品德问题,何泽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了。起码坑了吴小琴是个事实,虽然远非他本意。
“谁是你们说的那个何博士?我能见见他吗?就看一眼。”谢启德问女儿。
这,谢冬梅为难地看了看陈羽良,试图让陈羽良阻止老爸这个念头,这不是给人家何泽铭难堪吗?做人不带这样的。她也不敢保证老爷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行为,毕竟他年轻时暴躁成性,冲动的事做了多了去了,现在不敢吧,他要是上去给何泽铭一耳光,那这接下来怎么弄。
陈羽良知道妻子担心什么。这老丈人年轻时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个青少年时代就夭亡的大舅哥,悲剧命运也是拜他这个性情暴躁的父亲所赐不是吗?这会儿不能让他去见何泽铭,何泽铭这些年的苦行僧生活方式也是赎罪的一种,这会儿怎么,人家都向阳而生了,你还要逼死他吗?
“老爸老爸,何博士出差了,他不想去,我逼着去的,我不想让他在这里,等他回来了,陈珊也出院了,您相见我给您叫来,你要想训他,我就让他听着好不好?放心吧。我找人送你们回家吧,你们回去可别去挤地铁和公交了。”
谢启德不置可否,许荣芝说:“老头子,你先喝点水,坐着咱们歇一会儿再走,羽良冬梅你们不用管我们,你们该操心啥就忙你们的去。”
谢冬梅说:“你们好好坐着吧。我们也就是一些亲朋好友在等着结果罢了。”
许荣芝轻轻扯了扯谢启德,谢启德不明就里,眼睛看着许荣芝,许荣芝悄悄指了指自己的左后方,谢启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一脸茫然盯着手术室门口电子屏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