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恩情

“嘶……陶头怎么升得这般快?”

在张贴完告示以后,一群战兵便好奇地围了上来,一般情况下官府都有专门张贴告示的地方,县衙一般叫八字墙,不过韩林将张贴告示的地方设立在了,出入最多的校场门口。

绝大部分战兵都不识字,围着书办问这问那,最后书办上面韩林所签发的委任告示当中宣读了一遍。

听到自己的队长陶国振直接升任为司总,吴保保略有些不可置信地向与他同一伍的王九荣说道。

军改以后,陶国振的职衔与韩林未任守备时候的职衔相同,只不过名字将二百五十人的试把总改为了司总。

不怪吴保保如此惊诧。

王九荣和陶国振一样,是天启六年应募到队中的兵,听到不无羡慕地说道:“俺们这一批,就属陶头升地最快,再过几年,怕是可以比肩杨、徐、张几位把总了。”

吴保保瞧了瞧他,问道:“天启六年的兵是跟着大人最早的那一批,现在军改根据功劳簿叙功,能活下来的,最次也是个伍长,我说王九荣,你咋啥也没捞到?”

王九荣日常的训练也算刻苦,战场经验也足却不知为什么这次榜上无名。

王九荣苦笑了一声:“还不是因为触犯了军律。”

他这么一说,吴保保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快跟俺说说,你触犯啥军律了?”

他前些日子就因为和孟满仓起了争斗争执挨了棍子,被打的不轻,到现在身上还青着,想到那抡圆打下来的棍子,吴保保身上就是一个激灵。

“藏了银子。”

王九荣脸上平静地说道,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懊悔:“打北普陀山时俺老娘病了,没钱看病,搜尸的时候俺就藏了十两银子,后来被发现,徐把总当时要赶俺出去,大人知道后知道后说我是孝举,给了俺银子给老娘看病,不过说军法就是军法,虽然情有可原,也得罚,便将俺的战功给清了。”

“咱不是足饷麽,你怎地一点都没攒下?”

“都还以前的租子债了。”

王九荣看了看吴保保,嘴角一撇:“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是少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