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号”这个字眼对于亢五来说有些陌生。
“敢问大人何为票号?”
韩林没有直接回答亢五的问题反问道:“亢家做完粮食的买卖以后,如何处理收到的银钱?”
“要么随行带回,不过这需要养人手,这群卖命的一路跟着人吃马嚼的月钱也不少;要么就是镖局运现,不过路途越远所需的银钱就越多,镖利甚至可以到一成的银子。”
这一般都是古代运钱的主要方式,无论是铜钱还是银子都非常重。
韩林闻言笑道:“是了,商事往来,讲究的是个买进卖出,如果随行带回,那势必要有一些去装银子,这回程岂不就少带了一批货?而如今匪盗群起,横行乡野,无论是随行还是镖局都不甚安全,只要被劫一次,那这一趟连本带利就都要赔进去。”
“韩某所说的票号,便是凭票异地支度,举个简单的例子,杭州府的票号开了票,就将这薄薄的一张纸就可以到京师支度现银,认票不认人!”
亢家做的粮食是大宗买卖,经过韩林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眼光略微一亮,不过犹有些迟疑:“往年不是没用过大明宝钞。不过,很有可能到了地方以后反而赔本。”
韩林说了半天有些口干,饮了一口茶后说道:“这归根结底仍然是信用的问题,因此我说要将钱庄和票号归为一体,反正钱庄有现银,异地支度便可以成为钱庄的一项业务。”
“视远近,他镖局收五厘利,咱们便收三厘利,收一成利,咱们便收八分,不仅便宜,而且薄薄的一张纸或布,缝在衣服里便可以随人而走,亢员外如若是你,你会如何选?”
亢五终于有些意动:“只要能够保证支度,那还用选?自然是票号的更优一些!”
接着亢五举一反三的说道:“而且,只要他与咱们旗下的铺子做买卖,无论是存银还是支度都可以再让利一些,要做买卖小则十两,大则数万两,这可抵得上多少平民百姓的存银去?这样不仅能让咱们的铺子得到更多的生意,同时钱庄也能收更多的现银!”
韩林哈哈大笑,嘴里赞道:“亢兄果然不愧是巨贾,某只稍稍一说,亢兄立马就能够会意。若不是亢兄是亢家的人,韩某真想将亢兄请过来。”
亢五同样含笑说道:“都是大人抛玉,否则便是打死亢某也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