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即便魏渊不能彻底消灭豪格,多消耗一下他麾下三旗的力量也是好的。”
“可是兄长,如此一来,我们不是就输了吗?倘若大明趁势继续向北收复失地,我大清不就岌岌可危了吗?”
“你错了多铎,仗打到这个份上,明军充其量算是跟咱们打了个平手,洪承畴十三万大军,如今只剩三万,明军九边精锐损失殆尽,他魏渊靠什么继续北伐收复失地。能够解锦州之围,令我大清退兵,已经是南朝皇帝期望的最高目标了。一旦我军北撤,接下来就不是单单靠那个魏渊,也不是靠战场厮杀能够解决的事情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一旦我军北还,洪承畴与魏渊之间必定会出现一场内斗,那位多疑的崇祯皇帝也一定会搅和到此二人的争斗中来,到那个时候,哼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多尔衮的政治眼观一向独到,不同于努尔哈赤其他那些只懂得打打杀杀的儿子们。多尔衮在权谋与政治上的造诣,甚至可以同皇太极向匹敌,他轻描淡写几句话,顿时便将辽东战场上弥漫的云雾拨开,使得战争背后的本质——权力的争夺清晰的呈现出来。
几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般令多铎茅塞顿开,他用敬仰的目光看着多尔衮,频频点头表示认可。多尔衮顿了顿,继续说:
“眼下我们的大敌不是魏渊,而是豪格。只有除掉亦或是削弱豪格的势力,才能确保我坐上大汗之位。只要我成了大汗,凭借咱们兄弟的本事,不要说攻略辽东,就是入主中原也并非什么难事。所以啊!我的好弟弟,眼下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见多铎没有表态,多尔衮又说道:
“多铎,你忘了咱们的母亲阿巴亥是如何被那些人给逼死的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夜我们兄弟三人跪在大殿上请求四大贝勒能够放母亲一条生路。可你想想,他们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母亲的在天之灵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我们,她在等他的孩子们为她报仇。”
多铎当然不会忘记亲生母亲被逼死的那一夜,同多尔衮一样,阿巴亥的死成了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多铎抬起头,说:
“我多铎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兄长你了,需要我怎么做我多铎必定拼死效命兄长!”
“我的好弟弟!待我登上大汗之位,你同阿济格便是我的左右翼王,咱们三兄弟一同打下一片江山来。”
接着多尔衮接过了多铎镶白旗的指挥权,同时他命多铎前往阿济格军中,看住自己脾气暴躁的哥哥,务必确保不让镶红旗出动一兵一卒参与战斗。
就在多尔衮、多铎两兄弟密谋之时。明军在魏渊的指挥下,向着清军左翼发起了一波又一波又一波猛烈的进攻。魏渊一马当先,在精锐亲兵——金鹰卫队的跟随下,向着豪格的军队发起了冲锋,白广恩、李定国两人,各指挥一千骑兵左右穿插,夹击清军。四个装备了新式火器的步兵营则稳扎稳打,依靠阵法与火器,犹如四片乌云般向着清军阵地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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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虽然派出了骑兵,想要绕路包抄位于明军军阵最后的火炮营。可令这些包抄清军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自以为得手的冲到炮兵营附近时,这才发现约有上千名明军骑着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铁马”护卫在炮兵营左右。
这些铁马翻过来放便成了“拒马锥”,一排排洞口黑亮的火枪架在“拒马锥”上,立刻便形成了有效的火力防御阵线。这些骑着“铁马”的明军将士,犹如一道会移动的城墙般守护着身后的火炮营。
不仅如此,那些火炮的机动性也大大出乎了清军的意料。使用四轮马车拉着的火炮,可以简单的进行拆卸,而后被马车拉着快速移动。原本那些铁马组成的防线就够这些鞑子骑兵头疼的了,碰上机动性如此强的“火炮营”,这些平日里始终占据机动优势的骑兵也只好“望轮兴叹”了。
就这样,明军的火炮打击始终不断,而且由于移动灵活,清军的整个左翼几乎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再遭遇明军近乎搏命般的冲锋,豪格部所要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
渐渐的,豪格统领的三旗有些撑不住了。身为主帅的豪格甚至能看到不远处魏渊骑马冲杀的英姿,守护在魏渊身旁那些臂上带着红色袖标的金鹰卫队们,娴熟的使用着新式火铳骑马射击,待到敌军离近之后,火铳又变成了可以挥舞的大棒,作起战来甚是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