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小生命竟无一破土而出,尽数沉寂于泥土之下,希望化为了泡影。
祸不单行,食物的焦虑尚未消散,水源又成了新的心头大患。
山间偶得的一汪清泉,也悄然枯竭,难民们的焦虑与日俱增,不安的情绪在营地里蔓延开来。
无奈之下,江今禾踏上了向县令求助的路途,却遭遇了冷遇。
“江夫人,当初本官的承诺已兑现,难不成往后连饮水都要本官负责提供不成?”县令的言辞中透着不耐烦。
江今禾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推诿的意图,愤怒之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离去。
此事让她深刻意识到,那位县令并非可靠的依靠,未来无论找到食物还是水源,都需谨防走漏风声,免得辛苦所得反哺他人,自己反遭池鱼之殃。
回到西城区的临时居所,江今禾重整旗鼓,带领大家重返山林,继续探索生存之机。
宋闻钦如同沉默的守护者,始终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穿越前的江今禾,宋闻钦从未为她的安危担忧,放心地将原身托付给阿远村的那些村民们。
而今,他却变得异常警觉。
这份贴身的守候,给予了江今禾莫大的安全感。
毕竟,在这群饥饿至极、不乏食人之事发生的难民之中,体态丰腴如她,无疑是潜在的危险目标。
有这样一个体魄健硕、面容虽峻却给人以强烈保护欲的男子伴在身旁,安全感顿时倍增。
此次登山之旅,肩负重任,既要寻水源,亦需开拓新的食物的来源。
曾赖以生存的山坳芋头已被掘尽,但江今禾凭直觉相信,这片土地上必藏匿着其他可食之物,至于那秘密的荷塘,她打算暂时保密,留作最后的底牌。
话说那藕塘广袤,里头的藕不知能有多少,万一消息外露,县太爷必定会私下盘算如何独占了去。
在没十成把握保住藕塘不受侵扰之前,江今禾决定,这事儿还是先搁心里头为妙。
对于宋闻钦,她也三番五次叮嘱过了。
难民们如今这些天吃得好、住得安稳,对江今禾的信任日益加深,几乎到了她指哪儿他们就去哪儿的地步。
众人上了山,江今禾细细审视周遭环境,将随行的人分作几队,各指方向,命他们去寻食物。
而她,则偕同宋闻钦和宋雨雨,专心致志地去找水源。
身后,还跟着几位县太爷派来的兵卒。
江今禾心知肚明,这些人不过是县太爷的眼线,但对此并不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