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久未逢人倾诉,少年边抱怨边咒骂:
“哎呀妈呀,你不知道,这雨后山上蚂蟥多得吓人,出门稍不留神就被叮,防不胜防啊!”
“瞧我们腿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稻草,生怕哪一刻蚂蟥就爬进来吸血呢!”
少年话音刚落,周围的土匪也纷纷加入抱怨:
“他娘的,现在老子真是烦透了这玩意儿,真想一把火烧光它们!”
“哈哈,王哥您真会开玩笑,蚂蟥生活在水里,您怎么烧呢?”
“王哥怕是气糊涂了,连火烧的主意都想得出,咱回去就捉几条给王哥烧烧,解解兄弟们的恨意!”
土匪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位王大哥似乎在土匪中颇有威望,
但他意外地随和,被取笑也不恼,反而叹了口气:
“唉,若非这些可恶的蚂蟥,凭咱们几兄弟的能耐,也不至于沦落到抢劫过路人的田地。”
他又望向江今禾一行,老幼皆有,个个面带菜色,显得营养不良,摇摇头说:
“还抢的是逃难的百姓。”
语气中满是对自身行径的自责与无奈。
其他人也停止了嬉笑,空气变得沉重。
气氛突变,江今禾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言。
江今禾忽然察觉这些土匪并无伤害他们的意图。
她环视一圈,除了宋闻钦身上有些许战斗留下的痕迹,其他人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模样。
心中一亮,若这些土匪有意加害,他们绝不会如此毫发无损。
至少也会有人伤亡。
就像先前与那些护卫的冲突,即便对手技艺不精,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更别说这些有一定武艺的土匪了。
江今禾心中踏实了几分,因此只要对方不是彻头彻尾的恶徒,事情就有转机。
谈及蚂蟥肆虐,江今禾心中不禁暗笑,瞬间计上心头。
江今禾虽胸有成竹,面容上却不露半分端倪。
不多言语,她随众人默默上山,一路上扮演着顺从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