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煎饼终于做好了。孟不疑扒着隔板一看,只见驿卒端着一盘煎饼送了上来。视线离开煎饼往后一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端煎饼的驿卒身后跟着一个黑乎乎像猪一样的东西。那东西直立行走,驿卒摆放盘子的时候它就站在灯影里一动不动。驿卒离开它也离开,如此往返五六次,张评事众人竟然完全没看到,依旧吃吃喝喝。
孟不疑十分惊恐,险些叫出声来。好在也没再发生其他事情便也没再声张。遭此惊吓,本来困倦的孟不疑睡不着了,靠着墙,隔着缝隙盯着外面动向。屋外吃喝已毕,众人各自睡下。张评事也鼾声大作,睡了起来。
夜至三更。孟不疑终于盯得累了,困意袭来,不由得眼皮打架。他斜靠着墙刚要合眼,忽见外屋突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和张评事扭打在一起。打了一会难分胜负,两人互相拉扯着一路打到东厢房。互相殴打的拳击声如同舂米,清晰可闻。孟不疑死盯着外面的情况,过了一会儿,只见张评事披散着头发,赤裸着上身走出东厢房,回到自己床上倒头便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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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孟不疑彻底没了睡意,就那样靠着墙熬到五更。窗外依旧黑沉沉一片,看不见丝毫光亮。就在孟不疑发呆时,忽然听到张评事呼唤仆人的声音。仆人听到呼唤,起身点燃蜡烛,伺候张评事穿好衣服。穿戴完毕,张评事转身来在西厢房门口,用手敲了敲隔板,躬身进来,见孟不疑坐在那,于是笑着说:“我昨天喝醉了,竟然不知道和读书人住在同一间屋里。”说完躬身一礼,邀请孟不疑一起吃早饭。
两人对坐而餐,相谈甚欢,仿佛啥也没发生过。孟不疑见他也不提昨夜之事,只好也不提及。就在两人吃得开心时,张评事突然低下头小声说:“昨晚之事我很惭愧,希望先生您不要说出去。”孟不疑见他说破,赶忙点点头答应下来。紧接着,张评事又神经兮兮地说道:“我急着赶路,需要早走,希望您一定不辞辛苦,在我之前出发离开驿站。”说着从靴子筒里掏出一锭黄金,说是一点心意,希望孟不疑能保守秘密,别把夜间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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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不疑怕张评事对自己不放心,于是便收下黄金。整理好行囊,赶在张评事一行人之前离开了驿站。
就这又走了几日。一路上孟不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夜里的事。头都快挠秃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一天正在赶路,时不时就有几匹快马飞驰而过。孟不疑见马上之人都是捕快衙役模样,心中生疑,于是拉住过往行人询问。一问之下,这才得知这些捕快是在缉拿杀人犯。再一细问,人们告诉他说:“有个张评事在驿站住宿,第二天天没亮就早早就离开了。等到天明,随从们发现他骑的马上竟然没有人,张评事凭空消失了。众人无奈何又回到驿站寻找,结果在驿站的西厢房里发现一领破席子。打开席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具白骨。白骨上一丝肉都没有,地上也没有一丁点血迹,只有剩下一只鞋子胡乱丢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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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不疑听罢寒毛倒立,白日里竟然冒出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那西厢房不正式自己住的地方吗……正在孟不疑呆立思索时又有人说:“那个驿站本是前朝遗留,太过老旧。听说时不时就闹妖怪,也不知道到底是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