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印象里也送来过一个,那个比她现在的情况还严重。不过那人是坏分子,我们没法管……”
听他这么说,何斯亦的神情再次变得绝望。
他怎么能不知道吗?
之前得这个病的是他们外语系的一位教授,还是与他们同批从国外回来的。
何斯亦至今还能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位女士时,她耀眼的风华!
只可惜才刚刚五十出头,正是干事业最好的时间,就不幸陨落了。
何斯亦如今再想起那位教授,第一反应已经不是初见时她的风采,而是那连续多少天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
那位教授是足足疼了十几天才死的,疼到后来,那么注重仪表的一个人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滚!
死的时候身上脸上都长满了水泡,根本让人不敢看!
一想到自己的爱妻有可能也会变成那种情况……
何斯亦老泪纵横。
以此同时,内心也渐渐枯槁。
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那样严重的病,这种镇子上的小医院是不可能治好的,再求也没用。
他擦了把眼泪,不再祈求。
而是重新转回身,无比小心地给妻子重新拽好了被角。
他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儿子,想和他交代几句,让他天亮就带着媳妇回去吧,回去好好过日子,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可他的话还没出口,那个老大夫就已经戴好了橡胶手套重新走了过来。
他没有去看躺着的傅云芳,而是拽过何斯亦,把他拉到灯底下细瞧,然后一脸严肃地说:“你脸上这一块,也是被传染了吧?”
他掰着何斯亦的下颌,盯着他的脸认真看了起来:“还有耳朵,下眼眶这边也有一点了,你就没感觉到疼?
这东西长到脸上可比腰上疼多了!”
听到父亲也被传染了,何立轩的脸色,简直……宛若死人。
而何斯亦在听了这话后却明显愣了一下,显然他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也被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