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心里微微震动:“你就这么信他?”
周昫挪开眼神,望向城里的方向:“算不上信吧,但他的确和京里那些人不一样。”
夕阳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霞光,模糊了他轮廓起伏的棱角。
宋彦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你高兴就好。”
镇学里,正是月试的时候。
陆浔坐在台上,听着学生们挨个儿上来与他背书,眼神微微放了空。
镇衙的兵马已经撤回城好些日子了,周昫怎么还不回来?
山寨的事不难打听,陆浔甚至去过几次,只是周昫没有说破这事,陆浔便也不去捅开,知他无恙就行。
陆浔的目光飘向窗外,吓得躲在窗底下偷看的周昫立刻缩了脑袋。
呼……差点被发现了。
他昨日好不容易把山里安顿好了,在宋彦一番千叮万嘱之后总算进了城,想着这时候陆浔还没散学,便干脆跑学堂堵陆浔来了。
陆夫子治学严谨,不知在学里是不是也一副凶狠模样?发起火来是不是也揍人?那群小孩子会不会被他吓得哇哇直哭?
周昫两眼闪闪发光,满心期待地躲在窗户底下偷看,一想到陆浔待会儿被自己吓一跳的模样,便兴奋得直搓手。
“夫子……夫子!”
陆浔回神,对面一个浑圆的小童看着他。
“您怎么还出神啊,我都背完了。”
周昫在窗户底下捂嘴偷笑,让你天天说我不专心,这回自己不专心让人抓到了吧,活该。
陆浔又往窗户外看了两眼,稍稍蹙了眉。
错觉吗,总觉得今天学堂的猫有点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