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周昫原本坐在窗台上吹风,见到陆浔便跳了下来。
陆浔只觉心上一松,仿若阳光扫了阴霾,好笑地弹了一下他额头,轻斥道:“没规矩,谁让你坐窗台的。”
那语气中带着笑意,听不出多少责怪的意思。
“谁没规矩了!”周昫咋咋呼呼地与他呛声,“你都多少天没回去了,还好意思说我。”
民意汹汹,江东那老先生不能再拖着不放了,可要问的东西还没问出来,陆浔这几日几乎是住在大理寺的。
周昫撅着嘴,两腮鼓得老圆,让陆浔捧到手里面团似的揉了揉。
“别气了,我不在府上,不正好没人拘着你出去玩吗?你开府的事情怎么样了?地方选好了吗?”
周昫翻翻白眼,到底很容易就被哄好了,抓着陆浔桌上的果子吃:“我挑了几处,等你回去看了再定。”
陆浔洗了手,又将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人才觉得松快了些,他这几日没怎么睡,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
“师父,那个编曲儿的老头儿还没招?”
“嗯。”一提起这事陆浔又开始头疼了,眉心很明显地蹙了起来。
“那就是个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周昫愤愤地咬了一口果子,嚼得吧唧响,“这种人,我有经验,吃硬不吃软,你跟他讲理是没用的。”
“别吧唧嘴。”陆浔说他。
周昫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要我说,管他什么先生不先生的,直接板子伺候,先打三十杖,保证他什么花花肠子都给你倒干净了。”
陆浔心想那倒是和你挺像的。
他叹了口气:“圣上下过旨,大理寺只能好言相劝,不得严审。”
周昫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给自己挣好听名声,死要面子,有本事别让大理寺背这个锅唔……”
陆浔拿了果子塞他嘴里。
周昫与陆浔一起用了午膳,他无官无职,到底不能在大理寺待太久,出门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肯陆浔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