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臆断。”霍成又叩了一次首,“陇西有自己的屯田,平日里勉强能粮草自供,粮仓位于大军后方腹地,只备不时之需,常年不轻易开启。”
“这次是因为前方战况胶着,才从粮仓调运,可调令发出的当晚,粮仓就被烧了。当夜无风,大火却几乎是一呼而起,瞬间火势滔天,里外尽数烧遍,连抢救的时机都没有。”
“实在不像是意外。”
宣德帝拨着珠串的手指停住,抬眼看他:“那你以为如何?”
霍成垂着头:“臣几经辗转,前不久终于查到了余烬的痕迹,其中有八成,不是粮米,而是谷壳。”
“什么?”宣德帝眸光转厉,“谷壳?”
他一手撑了桌子,胡内侍赶紧扶他起身。
“行啊,主意都打到军中去了。”宣德帝胸口起伏几次,将那珠串扔到桌上,“就依你,让大理寺去查。”
周昫说是禁足,但日子过得挺自在的,只要不出屋子,陆浔也不拘着他干什么,下值回来还会给他带好吃的。
闲散了三天之后,周昫终于还是被陆浔拎着皮拍赶去了书桌前。
魏朝翻墙来看他的时候,周昫正临窗写字,一手托着腮,抄得无聊。
“哟,小殿下,又抄书呢?”魏朝两手抱在胸前,倚在窗边看周昫坐得歪七扭八的,眼角挂着几分笑,“外边传言,你在陆大人院里挨了好一顿板子,那叫声惨得啊,我还以为你肯定爬不起来了呢。看来,陆浔还是心软了。”
周昫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魏朝自个儿搬了个鼓凳坐下,提壶倒茶:“行,我盼你点好,二十遍抄多少啦?”
周昫抬起头来:“你又知道?”
魏朝喝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笑着:“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今日可是你师父让我过来看着你的,省得你抄烦了祸害他的屋子。”
周昫气结。
魏朝倒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说你,好歹也是占山为王呼风唤雨的人,与我交手都能赢个两三分,怎么就那么怕他?”
“我没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