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守备军受京里各部的冷眼和刁难许久,这些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突然要他挑起冲突,怎么可能不犹豫。
何况殿下才刚出宫办差,之前又是那么个纨绔名声,万一场面收拾不了,殿下只落个年少胡闹的名头,却要他们担实责……
曹辛是真的担心,守备军可再伤不起了。
“别担心,我又不是真抢户部,不会给人握住把柄的。”周昫已经坐不住了,屁股底下针刺般密密麻麻的蛰疼抓耳挠心一样。
他挺直了腰,身体往前靠,尽量把力匀一些给大腿,怕被看出端倪又不敢太明显,整个人看上去绷得十分僵紧。
曹辛又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刻钟,才让终于忍到了边缘的周昫连哄带推地请了出去。
门一关,周昫就没有形象地趴到桌上瘫着了。
可真特么疼,早知道应该在身后塞个棉垫子的。
这事一办就是七日,周昫愣是一点机会都没找到。
派去蹲点的人带不回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自己想去又总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绊住手脚。
事到如今,他也算看出来了,曹辛他们哪里是真心办差,恰恰相反是怕极了他惹出事端来,那些恭恭敬敬,不过是把他当宫中殿下哄着罢了。
兔子急了都能咬人呢,老子这么辛苦还挨了顿板子,怎么这群人就没一个争气的!
周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他催不动啊。
十日一到,陆浔直接就把他叫到书房的侧间里去了。
周昫拘谨地站在屋子正中间,低头搓着手指。
尽管都是挨打,这地方的氛围可比里屋严肃多了。
他最近几次在床边挨惯了,一下回到这里,只觉得哪哪都不习惯,连头都没敢抬,眼神余光却早看到了桌上那把戒尺。
师父说戒尺四十照实了打,不会是认真的吧……
“如何?”陆浔开口,把周昫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