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声冷笑,陆浔忍着怒意咬牙切齿,“行啊周昫,你好大的胆子。”
周昫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在这沉沉的威势下生出了真正的害怕。
“什么时候的事?”陆浔压着火气问他,声音冷得吓人。
周昫没有回话,身后立马就挨了一下,炸响的巴掌声重得很。
陆浔是真生气,完全是用了十成十的劲儿打的,周昫咬牙挨了这一巴掌,身后半边发麻,立马浮出一片红印,险些叫出声来,陆浔自己的手也拍红了。
“不想说话就滚出去。”陆浔甩了袖子。
“师父!”周昫急急抬起头来,见陆浔脸色阴沉,怕他真把自己给撂出去了,有些慌乱,“我……就……前几日……”
那会儿陆浔躺着没醒,周昫面上看着沉着,心里却恨得不得了,忍不下去了拿着藤条自己把自己抽了一顿。
他用了狠劲,又不懂那些控制技巧,用不了七八下就能把自己抽成血淋淋的一片,却是狠瞪着眼,跟疼的人不是他一样。
事后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只是拿纱布胡乱缠了,他没让人知道,照样到守备军里当值,又是骑马又是抓人的,把伤处磨得一片狼藉。
万千情绪在陆浔眼中碰撞,最终化成一句又心疼又埋怨的长叹。
“你这又是何苦?”
周昫眨了一下眼睛,闷闷的没有再应声。
“疼吗?”陆浔看着那扎眼的红,心里怨他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不疼。”周昫拉起下衣将那伤盖住,“没事的师父,您罚吧,我挨得住。”
“说的什么鬼话!”陆浔是真想抽他,却只是抬手在他身后拍了一下,“起来。”
“不!”周昫固执地没有动作,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说得坚决,“没有保护好您,害您受了伤,就是我的错!”
他原本还担心别让陆浔发现腿上的伤,如今却一点顾忌没有了。
“麻痹大意,掉以轻心,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师父您该罚我的。害您受了伤,是大过,即便打死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