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连骂带打地挨了一顿训,出门的时候步子都是瘸的,弯着腰根本不敢直起来。
师父真的是……手怎么能这么黑啊!
同福就守在院子里,见他出来便起了身,将喂小雀的谷子放到一旁,往里头看了一眼:“结束啦?”
“嗯……”周昫一点没有觉得掉面子,扶着腰一副快要不行的模样,“同福,快,搀我一把。”
同福过来扶他,谁知周昫一把勾了他的肩膀,随即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他哪里扶得住,登时就让周昫给拽翻到地上去了。
“殿下!殿下你也太重……哎!”
周昫故意闹着他,两个人吵吵嚷嚷地摔成一团,把院子里的雀儿都吓飞了,扑棱棱地一阵响。
“做什么?没闹够?”陆浔跨出门来,站在小阶上嫌弃地看着人,“皮痒就说。”
周昫慌慌张张地一缩脖子,不光自己飞快地闭了嘴,还连着把同福的嘴也捂严实了,满脸写着不敢造次,差点没把人憋死。
陆浔瞪他一眼,趾高气昂地走了。
周昫回屋后看过身后的伤,泛红发肿,像个发面馒头,摸上去有些钝钝的痛,但其实算不上多严重的伤。
陆浔罚他从来都看着分寸,不让他伤得太过,打到发肿已经算是比较严厉的了,很少会有破皮出血的。
周昫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怎么说也是在刀光剑影里杀过几轮的人了,随便挨两下刀子都能比现在这伤更重,可他压根没眨过眼,怎么就能被一根尺子抽得又哭又嚎?
说出去都没人信。
隔天魏朝提着酒来找他,见他抱着软枕趴在床上怀疑人生,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眼:“你怎么这副模样?又被陆浔那家伙揍了?”
周昫懒懒地撩了眼皮,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严重怀疑这人是来找茬的:“你来干什么?”
“找你喝酒啊。”魏朝把东西放到桌上,说得理直气壮,“长白雪,玉壶春,醉香楼都喝不到,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尝尝?”
周昫眨了下眼睛,有点心动,可陆浔昨日刚下的禁令,他可没胆子今天就反了,当即便扭了头:“没心情,不喝了。”
魏朝跟发现什么新鲜事一样,满眼八卦地凑上前:“啧啧啧,不对劲,你不对劲。”
要说陆浔清风霁月,那魏朝和周昫简直就是臭味相投,多少次两人一起偷偷喝酒耍闹,各自瞒着不敢让自家祖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