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姓沈,还是个厉害人物,并且敢喊她早点回家的人,全京城只有俩。
要么是假借沈家姓氏出门办事的李世。
要么是沈谦。
但李世已经明说自己不会来这,所以就只剩下沈谦了。
李念站在原地,嘴里叹出一口气:“怎么哪里都有他。”
谢芷微笑:“那位公子棋技惊人,我与他下棋,只撑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投子认输。”
李念完全不惊讶,语重心长道:“他手里的棋局,可比那棋盘上的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要多得多。”
她说到这,本不想再提沈谦,但谢芷似乎很有兴趣,追着说。
“他棋路极稳,我变了很多法子想要突围,他不上当。见棋见心,可想而知他是个怎样有手段的人,我在这下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
李念看着她赞许的样子,忽然话音一拐:“与那日的沈兄长相比呢?”
与李世相比呢?
谢芷表情一僵。
她微微蹙眉,低头思量片刻,摇摇头:“那日将你推上来做当键盘的沈公子,我与他下棋次数颇多,他很奇怪,没有固定的路子,输赢非常随性。”
李念微微点头。
确实是李世的性子。
“他啊。”李念哼笑一声,“决定输赢的关键因素,是他之后还有多长的闲暇时间。”
谢芷一愣。
李念又拿起一块羊羹,边吃边道:“这有的人,输赢在棋盘上,但有的人,输赢在棋盘之外。”
还有的人,输赢就像是李世这种,完全在奇怪的位置。
小时候李念没少被他气哭,大了回宫之后也一样。
难得和李世下棋,他还剩一炷香的闲暇时,就让李念赢一把。
还剩一盏茶的话,那就让李念怎么都输不了,直到没时间。
若是空闲一下午,那用李念的话说就是半柱香开十局,气到她绝对不会再提要下棋。
邵安和谢岑聊了很久。
期间谢芷要照看棋楼,时不时有挑战她的人出现,以致李念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在院子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