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诸葛瑾猜到了诸葛恪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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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改往昔的和颜悦色,变得言辞冷冽。
只不过,他的内心中亦是万般苦楚。
——『恪儿呀恪儿…这是能说的么?』
——『恪儿呀恪儿,这又是我们诸葛氏,能够左右的么?』
被父亲冷斥,诸葛恪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他撇撇嘴,小声嘀咕着,“早晚有一天,在这东吴,我诸葛恪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这边厢,乌篷船内,诸葛瑾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伴随这船舶徐徐驶向江心。
那边厢,目送着乌篷船消失在水天一线,陆逊从渡口的另一侧缓缓走来。
他轻拍了下夫人孙茹的肩膀,小声道:“问出来了么?”
孙茹没有回答,摇了摇头。
紧接着转过身,把脑袋埋在了陆逊的肩膀上。
“若是,若是有人能…能告诉我娘在哪,我…我…”
“我懂,我懂…”听着孙茹那宛若哭腔的轻吟,陆逊微微咬住了牙。
夫人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
…
——你跟踪我!
关麟怒了,他以为,如今他“洪七公”的身份,唯有三姐关银屏与那寥寥几个乞丐知晓。
可现在倒好,黄承彦这老头竟也知道。
关麟质问黄承彦…
黄承彦却是捋着胡须,“这还需要跟踪么?合肥战场,除了你这小子能想出那‘张八百’大破‘孙十万’外,还能有谁?”
“还有私刻印绶,满城张贴杜撰的告示,呵呵…这是江陵城,舍你之外,还有谁敢去拿脖子硬抗关云长那小子的青龙偃月刀,这‘洪七公’的身份,不明摆着嘛?”
呃…
黄承彦的话竟是让关麟哑口无言。
——『这老小子,开挂了吧?』
事实上,这只是因为黄承彦旁观者清,也因为他对关麟更了解一些。
因为,在别人看来…纵关麟是“逆子”、总是“胡闹”、行为古怪,可一定不会做出这等私刻印绶、杜撰告示的行为。
这等行为,已经不是胡闹,不是单纯的挑衅关公的权威,而是拿脑袋直面关羽那锋利的青龙偃月刀!
这是不要命的行为!
当然,黄承彦跟关麟认识半年了,他最清楚,这种事儿…这小子一定能做出来。
在江陵,只要不是把他爹的脑袋给直接拧下来,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来来来,坐下,坐下,吃肉,吃肉,这牛肉再涮就老了!”
黄承彦把几块儿涮硬了的牛肉添入关麟的盘中,笑呵呵的道:“小子,你可以好好琢磨下我那提议…骗嘛,骗谁不是骗,再说了,骗你爹的钱,骗你伯父的钱,最后一万秦弩拿出来,不还是为他们好?”
“可是…”关麟眨巴着眼睛,像是已经想出了某种骗术,就差完善整个计划了,他故意问道:“要骗我爹,我伯父,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哈哈…黄承彦突然笑了,他朝关麟勾勾手,示意他凑近一些。
关麟把脑袋往前面探,黄承彦笑道:“你这小子刻印绶、贴假告示,逼你爹下罪己书,这些事儿哪一件道德过?这些你都能做出来,还怕多一样么?”
“老不正经!”关麟嘟囔了一句。“依你说的,我实在是罪大恶极,干脆拔你根头发,上吊自杀,结束我这罪恶的一生得了!”
关麟调侃了起来…
黄承彦则一捋胡须,“这是善意的谎言,要不是能帮到我闺女,我才不会陪你这么胡闹呢!我那女婿三日能筹十万支箭,可我却是要造一万支弩,就算募集着匠人,可这一把老骨头依旧疼的紧哪!”
呵呵…
关麟就“呵呵”了。
他心里嘀咕着。
——『要不是你这老头非要造,我天天来你这儿吃吃火锅、唱唱歌,陪你这老头聊聊天…不比费这心里舒服?丫的,你还抱怨呢,这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啊!唉…』
关麟也懒得与黄承彦深入交谈,他一摆手,坦然道:“反正咱们的目的是做一万支秦弩,然后平推了曹操,我骗钱也是为了这个目标…我心里坦荡的很,再说了…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伯父,自家人,哪有什么骗?充其量就是借,有借无还的借!”
“哈哈哈哈哈…”关麟的话,惹得黄承彦一阵爽然的大笑。
待得笑声落下,黄承彦接着问,“你小子打算怎么骗?”
“这个嘛…”关麟的目光环视周遭,待得看到一个大家伙儿的时候,他目光停住,手指向那大家伙。
这是一驾战车,区别于寻常的战车。
这战车是敞篷的…而且正面与侧面的一边有木板格挡,木板有足足两个人那么高,且用了复杂的结构去加固…十分坚固。
而木板上面还特地钻有一些小孔。
这战车不是别的,正是关麟绘制出的明代的“偏厢车”。
是戚继光在蓟州抵御胡虏时专门设计出来的,用以步兵对抗骑兵时使用的。
战场之上,百驾战车依次排开,侧面的木板链接起来,那就是一座天然的城墙,能完美阻隔骑兵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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