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卿墨那如晚霞般羞红的脸颊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怒时,中军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

左宁脸皮够厚,对此浑然不觉,而林卿墨这个文静的未出阁姑娘,听到如此调侃,反驳了一句之后,只觉得脸上有种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火辣感。

她尴尬地一言不发,整个中军帐内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此时的左宁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不妥,他抱歉地看了一眼林卿墨,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两人默默地继续着治疗,左宁静静地躺着,林卿墨则全神贯注地为他排除胸膛内的淤血。

中军帐内的沉默,却又显得不是很压抑,倒是有几分别样意思。

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却又让人更加感到不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变得清晰可闻,仿佛是唯一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中军帐。

在这漫长的沉默中,左宁和林卿墨的目光偶尔会交汇在一起,林卿墨总会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然后便将目光迅速地移开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尴尬和羞涩。仿佛是两个陌生人在初次见面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害怕又一次说错话。

“…………”

她的手儿就一直贴在了左宁的胸膛之上,尽管神情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的失误,一如一开始那般稳定,富有节奏,没有被刚刚的事情所影响到。

而左宁也没有再说话了,就一边低着头,一边看着胸膛九道黑红色的血迹缓缓流入到了木质小箱子里面。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当左宁看到自己的胸膛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只留下若有若无的淡淡的乌青色轮廓,感受着自己的气血和内息再一次流经这边的经脉时,也没有再感觉到多少阻塞感了。

除了依旧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之外,左宁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感了。

而这应该是血肉在之前被淤血堵住之后,没有办法自行自愈的缘故吧。

而把左宁这边收拾完了之后,林卿墨从他身上把九根银针抽了出来,然后默默地收拾着医疗器具,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

“谢啦,林姑娘。”

左宁笑着轻声说道。

将心理那点不安给彻底抚平了的林卿墨恢复了一如既往那般的冰山美人模样,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

“不用客气。”

看着想到这个曾经被被两个纨绔子弟骚扰,却能怒喝退两个公子哥的林卿墨,左宁一时又觉得时间过得是真的快。

转眼一年就过去了,而那两个公子哥,杨密不知所踪,许锦倒是被青帝沈逸在夷许家三族的时候斩首于闹市了。

和他一样是京城纨绔,被处死的还有骆侯的那个儿子,也就是之前对沈鸾死缠烂打的那个混账,在立夏诗会还大放异彩的那个骆知行……

(冲昏了,开学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