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都在想象着能有人来救她,可是等她伤好了,仍旧没人来。
这一次,她被绑住手脚,送上了一个年纪比她父亲还大的中年男人的床。
那人肥头大耳,面目狰狞。
柳霜月咬舌咬的满嘴血,在生与死之间不知道挣扎了多少遍。
最后那种想要再见陈霜序一面的信念,还是支撑着撑了下来。
往后一次又一次,她已经记不清每天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哪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了身孕,仍旧在饱受着折磨。
她唯一轻松的日子,大概是被折磨到小产之后,血流不止,才短暂的安稳了一段时间。
她命大,活了下来。
她看到有人就这么死掉了,被老妈妈嫌弃的喊护院把尸体扔去了乱葬岗。
这样暗门子收钱少,老妈妈舍不得浪费一个铜板来给她们买药,所以一切都是听天由命,能活下来就活下来,活不下来的就把尸体扔了。
崇阳城这么大,日子过不下去的寡妇,犯了错被送进来的女眷,没有几个能出去的。
就算有那么几个侥幸熬到了家人来接走,也没人会把她们在这里的经历说出去。
说出去,她们更活不下去。
这是个魔窟。
柳霜月在这里熬了一年又一年。
熬到她一个花季少女,短短三年就彻底油尽灯枯。
她大概是知道自己熬不下去了,她换上了自己包袱里唯一完好的衣服,那是她跟陈霜序初遇那天穿的,还有那个钟馗面具,她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藏着。
她抱着面具,在院子里跳了一支舞。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庵堂里疯掉的人很多,通常都是若影响到了别人,就被打一顿。
柳霜月开始整夜整夜的跳舞。
慢慢的大家以为她是真的疯了。
柳霜月在找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在七夕节的前一晚,她终于找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