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答,“以老参吊住,再辅以银针,约莫……还能撑两个时辰。”
贵妃闻言一个踉跄,身旁嬷嬷急急上前扶住她,“娘娘……您此时可得撑住啊。”
贤妃稳了稳身形,转身声音哽咽的吩咐道,“来人!速取老参!传嫔位以上妃子,携各自皇子一同前来觐见。命朝中重臣于殿内候旨。”
话音刚落,只见一素衣女子直直冲进房中,却是正在禁足中的皇后。
皇后扑通一声倒在皇帝的床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陛下,求您不要丢下臣妾啊!”她的声音悲切至极,仿佛要随着他一同离去。
此时,一位小太监疾步走来,手中捧着一个黄金盒子。太医看着皇后悲切的样子,面色苍白的说,“皇后娘娘,请让老臣为陛下施针。”
皇后这才被身旁的嬷嬷扶起,她完全依靠在嬷嬷身上,仿佛站都站不稳。
老太医上前,用银制小刀小心翼翼地切下一片百年老参,轻轻地放在皇帝的舌根下。接着,他又用银针准确地扎入皇帝的几处穴位。
过了一会儿,皇帝终于悠悠转醒。
他看着周围一脸悲切的众人,声音含糊地问,“朕这是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皇后扑上前去,泪水滚滚而下,“陛下,贤贵妃身边有人来报,说陛下……陛下即将追随母后而去……臣妾惊的实在是顾不得其他了啊陛下!”
皇帝闻言,双眼圆瞪,急促地咳嗽起来。
太医见状,犹豫了一下,然后俯身轻声说道,“娘娘,现在还是不要刺激陛下为好。”
皇帝口中的老参被咳吐出来,他声音嘶哑地开口道,“传……传国师来……”
赵贯急忙应声,亲自带人去寻。
此时的皇帝宛如风中残烛,往昔的威严霸气早已荡然无存。他的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毫无血色。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他抬起手来,手指微微颤抖着。他的嘴唇翕动,似开口欲言,却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
他的手无力垂下,俨然是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殿外跪着的几位近臣皆是沉默不语,陆陆续续有妃子被搀扶着急急走来,跪倒在房门前,压抑的哭。
屋内众人噤若寒蝉,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抽泣声,仿佛一根根细针,刺痛着耳膜。凌旻和凌晟站在床边不远处,目光倒是一色的冷漠。
就在此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赵贯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被两个禁军押解的男子,正是皇帝口中所说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