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危险不至于,毕竟桌上还有个方远。
田家人再虎,也不可能以身试法。
可要说田老五心里没点儿别的想法,打死陈卓都不信。
方远倒是浑不在意,酒到杯干。
整个桌子上,只有田老五心里最郁闷。
老二田大奎一直在给亲爹使眼色。
自己也二十一了,眼瞅着大哥马上成家,小伙子心里也长了草。
爹妈偷着跟他说,妹妹三妮儿找的男人,是个不差钱的主儿,田大奎一下子就上了心。
要是他再给个三千两千的,自己娶媳妇儿的钱,不也有着落了吗。
有了这个想法,他才会表现得比任何人对陈卓都亲热。
田老五暗中叹了口气,对着小儿子轻轻摇头。
这个姓陈的小子滑不留手,让他有劲儿也没地方使。
陈卓三口两口将一根炖兔腿啃得只剩下个大骨头棒子,抬起手背一抹嘴角的油:
“方叔,您慢慢喝着,我陪英子去抓鱼!”
田老五陪着笑:
“小陈啊,不忙,再吃点儿……”
陈卓摆了摆手,跳下土坑扬长而去。
老头儿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一张脸变得比锅底还黑。
虎着脸端起桌上的三钱蓝边大酒盅,一饮而尽。
方远夹了一筷子榛蘑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耳朵里传来假小子田英,咋咋呼呼的喊声:
“三姐,妈,我带姐夫去抓鱼了,你们把大酱准备好!”
一大一小两个脚步声离开小院,逐渐消失不见。
方远“吱喽”一声,抽了一口杯中酒,这才笑道:
“表哥,看在亲戚的份上,兄弟劝你一句,少使一些心眼子,多几分真诚,三妮儿的男人有钱,还能不孝顺你这个老岳父?”
田老五愁眉不展。
理是这么个理,可钱最好还是放在自己手里。
姑爷毕竟是外人。
万一人家到时候不肯掏钱呢。
昨天自己一时冲动,可是跟闺女把断亲文书都签了。
假小子拎着个塑料桶,拉着陈卓一溜小跑,到了绕村而过的小河边。
“三姐夫,我知道我爹他们为啥对你那么好!”
正在感叹山里的孩子,也能偶尔出现一个社交悍匪的陈卓,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