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英子呢,你妹妹呢!”
田敏也是大吃一惊。
光顾着跟陈卓腻歪,居然又把假小子给忘了。
田英第一次坐火车,看哪儿都新奇的很。
喋喋不休的问着自己姐姐,这儿是干嘛的,那是啥玩意儿。
搞得田敏烦了,扭过头跟陈卓说话,不再搭理她。
假小子也不气馁。
没人搭理我,本姑娘就自己玩儿。
以前在村子里,她也总是一个人下河去摸鱼。
河套可比这车厢大多了。
瞅了一眼对面,三姐拉着陈卓的胳膊,眼珠子都要粘到对方脸上去了。
田英用力墩了两下屁股,从座位上出溜了下来。
她想不明白,这俩人从上车就开始腻歪,不嫌热吗。
感觉到很没趣的假小子,背着手从车厢这头,溜达去了另一头。
98年的绿皮火车,旅客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
田英甚至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娃娃。
看不出男女的奶娃娃,睡得鼻涕泡挺大。
假小子觉得有趣,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
抱孩子的妇女脸色一变,眼神凶巴巴的道:
“谁家的小屁孩儿,一点儿礼貌都没有,瞎瞅啥!”
田英子小朋友可不是省油的灯。
在整个八道沟,谁家的狗见了她,不得夹着尾巴逃跑。
假小子不找其他人麻烦,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现在居然有人主动开口挑衅。
叔叔可忍,舅舅也忍不了。
假小子冲口就是一句:
“瞅你咋滴!”
在东北,这是最容易吵起来的对话。
抱孩子的妇女没想到,一个小屁孩儿居然敢跟自己顶嘴,三角眼里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