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不清楚刘辩是否会兑现承诺,不过刘辩毕竟有皇帝这个身份加持,哪怕他们想不出皇帝应该过什么日子,也觉得至少拥有天下的皇帝不会少了他们那点东西。
法正在一旁笑得十分开心,他对士卒的表现倒不怎么在意,对刘辩的表现却欣喜不已。
其实他也不需要刘辩有多么厉害,只要比刘宏强就可以了。
他对阎行点了点头,阎行立即下令:“全军开拔,从西门出城!”
传令兵立即在队伍间来回穿梭,得到命令的将校们按照约定,一队队向西门走去。
刘辩并没有跟随队伍,他的任务要比士卒们重很多,他需要演一出好戏。
不多时,方悦率领一千兵马,手持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出行礼器和各种旗帜出现在刘辩面前,排好队形后护卫着刘辩走在了军队的末尾。
有了他们的加入,刘辩的排场立即就不一样了,从一个偷穿铠甲的顽劣孩子变成了一位年少有为的英武君主,而这正是他要做的。
他要让全城人都知道他不仅活着,还要进行亲征。
他要让那些和他作对的世家清楚,现在他离开长安,不是因为在长安无法立足,而是有更大的计划需要实行,早晚有一天他还会回到长安,要让那些世家生活在恐惧之中。
这就是法正的计策。
恐惧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情感,它能让一些人产生勇气,直面恐惧的勇气。
得到勇气的人会选择和刘辩对抗,是刘辩真正需要面对的敌人。
恐惧又能让人产生和勇气对立的情感——胆怯。
胆怯的人会逃走,但更多的可能是投降。
如果运作得当,刘辩分化世家的联盟,还能获得一部分世家的支持,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乱世之中拥有军力十分重要,却不能只拥有军力,发展同样是重中之重。
法正没有分身,出了长安,需要处理的事情会成倍增加,他不可能一个人完成,必须寻找一些助力才行。
而随着刘辩走出皇宫,明里暗里的探子们开始行动起来,将伴随着刘辩的人一一记下,并迅速报告给自己的主人。
这样的探子真的很多,哪怕刘辩在不经意间都在小巷子附近看到几个。
不过他并不在意,如今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已经没了回头的机会,日后对于他来说,那些探子只是蝼蚁罢了,就算是他们身后的世家,其实也是蝼蚁而已,还不如多想想到了陈仓之后应该如何治理百姓。
然而,就在他思考着如何博取百姓信任和恢复民生的时候,传令兵忽然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西门正在激战,凉州兵没能突破敌军防线,他们所有人都被堵在了大街上……
刚听到这个消息,刘辩就想骂两句岂有此理。
他之前那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提振士气,不让凉州兵察觉他们不是去远征,而是要逃跑吗?
现在既然被堵在了大街上,那士气还能持续多久?
法正同样不解,他可是见识过徐晃实力的,不明白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打完,难道对方有比徐晃还厉害的人?
见到刘辩准备亲自率领步兵营前去查看,法正没有阻止,而是跟了上去。
可等他们一行人来到西门后才明白,并不是有什么比徐晃还厉害的人,而是敌军的士卒太强了,与西凉兵完全不在同一层次。
“御!”
一面面盾牌竖起,将后面的士卒保护得严严实实,西凉兵乱糟糟的攻击根本无法破开防御,就更别提突破阵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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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
动作整齐划一,一柄柄长矛从盾牌后面刺出,精准穿过正在撞击的刀盾,刺入西凉兵的身体,带走一条条生命。
别说刘辩从未见过有如此行动力的士卒,就连法正都惊叹于对方将领的统兵能力。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的效率非常之高,在火光的照耀下,刘辩甚至能远远看到阵线周围躺着不少尸体。
这便是大汉东军的实力,虽然不是北军五校那种精锐中的精锐,却是大汉的绝对主力。
“陛下您怎么来了?”一道人影忽然从房屋上跃下,来到刘辩身边说,“战场上刀剑无眼,陛下不应该轻易涉险。”
刘辩看去,发现来人正是孟达,便问道:“一共有多少人?他们的主将是谁?西门怎么样?徐晃如何了?”
面对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孟达一一作答:“回禀陛下,敌将金旋率领一万东军士卒,正在攻打西门,西门还在徐将军手里。”
“金旋?”刘辩知道这个名字,此人当初曾被何苗以忠于汉室的理由举荐过,他记得当初还封了此人为校尉,于是便说道,“此人忠于汉室,应该可以说动。”
“陛下说的没错,金旋确实忠于汉室,而且是大汉绝对的忠臣。”孟达高度赞扬了金旋,谁知忽然话锋一转,“可是陛下,此人并不忠于您,您在他眼中代表不了汉室。”
“此话怎讲?”
“陛下,当初卢子干做了一件大事,您在他们那些人眼中……”孟达实在不好说的太明白,毕竟刘辩这个皇位真的得位不正。
“子度怎么知道?朕是说……子度怎么这么了解金旋?”
“陛下,臣之前便在他帐下听用。”孟达说出了原因,但他并没有说完。
他可太了解金旋这个人了,金旋不仅是他的上司,他还和金旋的儿子金祎是好友,他能成为金旋的副手也是金祎介绍的。
“那该如何破敌?”刘辩没了办法,那些死忠大汉的人都视他为篡位,固执的很。哪怕他为了脱罪演过一出戏,可当时告发他们的那位可是卢子干啊,谁更有可信度不言而喻。
“陛下,此事倒是不难,臣有一计,可破敌军阵。只是……”孟达欲言又止。
刘辩立即追问:“只是什么?”
“请陛下将步兵营借给臣一用。还有,希望陛下不要杀了金旋。”
“准。”刘辩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听闻此言,立即答应。
孟达也不废话,命令凉州兵后退,步兵营列阵,准备攻击。
不过他没有真命令步兵营攻击,而是又调来了五十名弓箭手,命令他们放箭,哪怕全被东军士卒的盾牌挡住也不许停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刘辩都有些着急的时候,东军阵营中忽然射出数十支羽箭,好在全都被步兵营挡住。
“成了!”孟达见状非但没有担心,反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