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哥运气就差了些,装绒这个活儿,还不如裁剪呢,又麻烦出工还少,装出十件才给算一个工分,一天下来,糊了一身毛不说,还赚不到几个工分,绝对算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工种之一。”
凯子叔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似乎对苏灿的境遇十分同情。
“在这儿一切花销都与工分多少挂钩,日常吃饭、买点生活用品都需要用工分来换,坊里发的东西就那么几样,就连卫生纸都需要咱们自己干活换。只有赚到了足够多的工分,咱们才能在这里活下去,否则别说过好日子,吃饭都成问题。咱们这儿的规矩,每人每天需要上交两个工分,多出来的才是自己的。像你们这种新来的,还需要多准备点工分来孝敬前辈,第一天最少也得交出三件工,就是三个工分,否则晚饭没得吃不说,还可能挨一顿打。”说到这儿,凯子叔压下了音量,凑近二人小声道,“而且,这里工分是万能的,只要积攒到一定程度,东西、工作岗位、官职什么都能换,甚至是自由!”
“挨打?你们这儿不是劳动改造吗,怎么还会打人?”刘奋进听了凯子叔的前一句话,立即皱起了眉,那边话音一落马上就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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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不是正常的吗!每天上交的那两个工分是按宿舍收的,如果宿舍里有人没完成,那拿走的就是同一宿舍别人的工分。吃了亏的人哪能乐意,晚上回了宿舍,关上门,打你一顿出出气不是很正常吗!”
刘奋进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换自由,难道说积分够多能离开这儿?”苏灿却显然更在意凯子叔的第二句,惊讶开口,“不是‘一入勾栏永不出’吗?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能从里面出去?”
苏灿话刚出口,就被凯子叔压下了脑袋,随后他又左右四顾,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开口道:
“嘘!你小点声!这是坊里面不成文的规矩,没人拿到明面上说。有些人年轻时候就进来了,一待就是几十年,总会有些豁得出去的,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规矩,如果好好干活,挣到足够多的工分,就可以用工分买自由。购买之后,坊里会给出一大笔安家费,算是这些年的酬劳,然后派车送出寨子,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永不许进寨。”
“你的意思是买了自由的人都从没在寨子里出现过,能确定已经有人出去了吗?”苏灿继续问。
“当然,前几年每月都会有人出去,给了很多钱,还有身份证,我们都看到了,就算这两年离开的人少了些却也不是没有,那不,他那个工位原来的老贾,就是上个月离开的,这才空出了个位置,让他给赶上了。”凯子叔肯定地说,“所以说工分很重要,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