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啊!”那工友与刘奋进也算有些交情,直接就拄着扫帚与二人聊了起来,“那块玻璃是年初时八舍的小胖子砸的!那天下晚课,小胖子脚欠,看到路上有块石头非要去踢上一脚,谁知刚好就那么寸,石头飞起来一下就把玻璃给砸碎了。当时给他吓得半死,还是凯子把他们宿舍的镜子摘下来,帮着给补上的。镜子和玻璃大小差不多,再涂上泥浆,这么长时间也没被人看出来。要不是今儿个大扫除,你们肯定也发现不了。”
“又是凯子叔!”苏灿嘀咕了一句,心中有了些不好的念头。
“的确,之前我也没看出来,要不是这镜子擦得太亮晃了眼,谁都发现不了。”
刘奋进也笑着回了一句,两人又对老梅的死感叹了两句,那人才在自己宿舍长的招呼下离开。
“想什么呢?”
人离开后,刘奋进对着已经在思考着的苏灿道。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咱们再去十三舍看看。”苏灿说着就向着宿舍方向走去。
这会儿大家都在忙着扫除,老梅的出事只给坊里增加了一点谈资,并不能撼动他们争取得第一得工分的决心。因着要擦玻璃,同其他宿舍一样,十三舍里也是门户大开,老梅的被褥还摊在炕上,人却再也回不来了。上午时苏灿和刘奋进并没有分配到擦十三舍的玻璃,所以并没有看到老梅,这会儿进来才发现果然如凯子叔所说,被褥旁还横放着一根木棍,应该就是凯子叔给他准备的另一根,而炕沿下,一个红色的塑料桶中已经装满了污水。
“这根棍子质量很好,没有问题。”刘奋进随手拿起炕上的木棍捏了捏,还双臂用力掰了一下,最终得出结论,“应该就是老梅自己倒霉,选到了不结实的一根。”
苏灿沉思了一会儿,接过棍子放回原处,随后直接脱鞋上炕,躺进了那凌乱的被褥中。
“我去!你赶紧起开,这可是死人的被窝,你也太不讲究了!”
刘奋进见状惊讶出声。
苏灿却没有应声,半支着身子,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的木棍,随后将其拿起,缓缓调整到与之前垂直的位置摆放。
“你到底发现啥了?从厕所那边回来你就奇奇怪怪的,跟魔怔了似的,你是在怀疑倒霉蛋的死另有蹊跷!”刘奋进看着苏灿的行为,充满疑惑。
苏灿正要解释,门外又进来了三人,却是十三舍的小山子和那个年纪很大的男人,两人中间扶着的正是一脸哀容的凯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