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申屠傲意欲推拒,景颇丝滑的转变了话题:“申屠大夫可是初次入咸阳乎?”
申屠傲见儿子眼中满是好奇的用手抓着大衣上的狐毛,终究还是没有强硬的推掉这份礼物,而是回应道:“不瞒景大夫,去岁申屠某便曾来咸阳城意欲参加分科举士。”
“只是开考之前,犬子病重,申屠某便未能参考。”
景颇身后,景畴、昭愿等人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尴尬。
都不用打听,他们就知道申屠嘉重病定是当地百姓豪强的手笔。
毕竟,他们也做过类似的事!
景颇迅速略过这个话题,笑道:“然,申屠大夫依旧能入学军校。”
“可见申屠兄悍勇!”
申屠傲面上多了几分自豪:“于灭赵之际,申屠某屡屡冲阵,更是一箭射杀了一名赵军都尉!”
“后又……”
听着申屠傲和景颇的交流,附近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类似的汇聚情况在道路两侧接连发生,每一名准军校生都成了一个小核心,自发吸引着旁人的恭维、讨好和拉拢。
“咚咚咚~咚!”
直至一阵急促又干净的鼓声响起,景颇方才停下话语,眼中不可控的涌出几分喜色:“点将鼓起,申屠贤弟,同往否?”
申屠傲当即拱手:“固所愿也!”
回身帮睢颖把五层大衣牢牢穿在身上,更是把申屠嘉包成了一个小粽子,又交代族人好生照看着母子二人,申屠傲便跟上了景颇的脚步,一同踏上大路。
所有踏上大路的人相视一笑,拱手见礼,便自行依照头顶爵冠的级别排列成队,如方才从这条大路上跑过的那支队伍一般,跑向北方!
与此同时,大秦军校。
嬴成蟜笑道:“军校开课之际,大兄便百般推拒不愿上前,只是立于台下观之。”
“但弟可是承诺过大兄会于弟子们毕业之际前来嘉勉的。”
“大兄可万万不能再推拒了!”
嬴政欣然颔首:“既然王弟早已允诺,乃兄自然不会推拒。”
军校建校之初,嬴政不愿上台讲话的根本原因是不想抢了嬴成蟜的功劳和光芒。
但现在,嬴政相信嬴成蟜身上的光芒早已不会被他所遮掩!
嬴成蟜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右手一引道:“大兄,请!”
嬴政却也右手一引道:“王弟,请!”
两兄弟未能分出先后,并肩一同踏上了高台。
看着台下一双双炽热的目光,再看向正一路小跑着赶赴军校的申屠傲等人,嬴成蟜沉声开口:“令!”
“大开中门!”
“凡欲观礼者,核验传凭后可入校门,不可越过拒马。”
“军校律比军中,违令者,依军律惩处!”
“令新生立于校门之外等候,无令不得入内!”
“令一期生上前,依名录于台下列阵!”
军校中门洞开。
等在军校外的人群当即顺着军校中门涌入校内。
即便每个人眼中都洋溢着激动的光芒,即便很多女眷这辈子都没有从军经历,但所有人却还是依照军校弟子们的指引,迅速于各方列阵而立,无一人吵嚷喧哗。
军校内,苏角头顶中更板冠,肃声大喝:“一期生全体都有!”
“依照名录列队!”
“整理甲胄兵刃!”
苏角站在所有军校一期弟子的最前方,严肃的双眸环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