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溢出一缕缕浅淡的赤红与粉意,山峦叠嶂,云海环绕之间雾气弥漫,云蒸霞蔚,美不胜收。
海州市通往郊区森林的通道已经被修成了平整夯实的路,路径两边,茂密的树冠遮住了灿烂灼热的阳光,为树下的野花野草带来荫蔽与难得的凉意。
一只巴掌大的衔草飞兔带着跟仓鼠一样大的六只幼兔在草丛间穿梭,雪白柔软的前肢刨开松软的土壤,试图找到适合孩子们的草籽。
这种癸级灵兽天生雪白,耳朵极长,柔顺地紧贴后背,垂到了臀下,三瓣唇下衔着一根苍翠欲滴、模样各异的花草,这花草无土而活,只通过衔草飞兔的唾液来吸收到足够的养分。
这根花草与衔草飞兔的长耳一样,都是它们的武器,当衔着的花草成熟,结下果实,衔草飞兔便会将这根从小孕育的花草连同果子一起吃下,孕育出新的生命。
衔草飞兔是无性繁殖,怀孕周期短,每胎孩子也不少,一来二去,也几乎遍布各处了。
衔草飞兔忽而双耳动弹竖立,它侧耳倾听,不知听到了什么,神情紧绷慌张,抛下草籽,受惊一般带着六只天真茫然的幼兔窜进了草丛。
一辆越野车疾驰而过,路边的碎石杂草被疾风卷起翻滚,又落入泥土、草丛的怀抱,只飘起一阵灰尘,便又静谧下来,无声无息。
林昭坐在副驾驶,脸色苍白茫然,手紧紧抓着上方的把手,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有种想要吐出来的感觉。
后面坐着的姜灵鹭和阮妙音,也就是第二名和第三名,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阮妙音虽然落败,但后来与其他落败的同学对战中展露出了本来的光辉,于是杀出千军万马,再次与第二名的姜灵鹭对上,不甘地拿到了第三。
姜灵鹭强撑着,只是神情萎靡,眼睛都仿佛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阮妙音脸色铁青,她死死拽住把手和前方的座位,实在是忍不住,大喊一声:“柳老师!慢一点!慢一点!我想吐!”
开车的柳素云依旧周身气质温婉贤淑,闻言微微侧头,脸庞柔和,唇角始终带着一缕温柔和煦的笑意。
但她开的车却带着和外表并不相符的狂野奔放。
林昭闭了闭眼,跟着喊道:“柳~老~师~慢~一~点——我~也~要~吐~了~”
柳素云无可奈何地降低了车速,神情茫然不解:“这并不是最高车速,为什么不能适应?”
林昭惊魂未定,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缓了缓神。
闻言,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姜灵鹭和阮妙音一时也哑口无言,沉默下来。
但好在,这段路程的折磨只有一个半小时,而不是更长的时间。
林昭看着眼前宏大的大门,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