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第二天一早便收拾了东西往山上走。

清晨的苍山云雾缭绕，雾气未散，从山脚往上看，半山腰以上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其中景色。

林昭手里还拿着大舅妈一早起来摊的冬春饼，热气腾腾，化为一道道缥缈的白烟向上腾升。

冬春饼是用冬天里生长的一味药材，名为冬苓春，虽有灵气却未入阶，具有补气养血、健脾养胃的作用。

采集冬苓春的叶片泡一晚上冰水，早晨再捞起来剁碎与面粉一起和成浆，再下菜油，待油冒起微微的烟便将面糊倒进去摊成厚厚的饼，两面金黄，焦脆香甜。

大舅妈给他装了三个巴掌大的冬春饼，还有一个保温杯的热豆浆，两瓶在山上喝的矿泉水。

林昭已经许久没吃到冬春饼了。

一口咬下去，‘咔嚓’一声脆响，混杂着淡淡的药材苦味和糖分的甜味，吃了便想吃下一口。

三只灵兽早上吃的是外婆天还没亮就起来小火慢炖的骨头汤，吃得肚皮滚瓜溜圆，豆沙和绣虎只打饱嗝。

林昭一边咬着冬春饼，一边踩着窄窄的山路往苍山上昨天寻找到的野猪山沟里去。

四角鹿远远便瞧见了林昭的身影，它带着族群观望了一会，便放松了些许警惕，低头咀嚼枯叶堆中生出来的新芽。

昨夜下过小小的夜雨，树根底下长出了些菌菇，寻着食物的香气，灌木丛里的青獠猪迷迷瞪瞪地苏醒了。

它吭哧吭哧地翻身，呆了一会，慢吞吞地起身，眼睛四处寻找，思考哪个幸运树会接受自己的浇灌。

憋了一晚上，它只感觉膀胱都要爆炸，忍不住夹紧了屁股和尾巴，猪鼻子抬起来嗅了嗅，又馋那新鲜的野菌子，便急吼吼地踏起了蹄子，赶紧去找树根去撒泡尿。

找到一棵巨大的松树，它满意地甩甩尾巴，刚摆好姿势，猪尿蓄势待发，一道阴影就从侧面冲了出来。

绣虎尖锐的爪子深入青獠猪粗壮的脖颈，牙齿狠狠咬在黑黢黢的猪鼻子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青獠猪庞大的身躯掀翻。

青獠猪瞬间便发出凄厉的惨叫，一时间屁滚尿流，一股尿骚味立刻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