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鸟人要这枸杞花有什么用?为何爱如至宝?”
冯天祥道:“此乃天下奇珍,岂能无用?咱们用来治肾,人家用来治翅膀,不论是双翅无力,还是单翅折损,服之立时完好如初,他们终是禽鸟之属,岂有不爱惜羽毛之理?为了这小小的双翼枸杞,每年都有剑仙和鸟人死于非命,唉,怨仇已深,极难化解啊。”
张正自幼受师父教导,不得持强凌弱,不得巧取豪夺,此刻虽然碍于冯天祥的颜面,也不禁皱眉道:“这样说来,也怪不得鸟人与咱们为敌,那双翼枸杞毕竟是长在人家的地界。”
冯天祥缓缓道:“若鸟人是人,咱们当然不能要杀便杀,要抢便抢,若他们归为禽鸟,天生万物以养人,鸟兽自然可以杀之,双翼枸杞更加不在话下。”
张正对剑仙的所作所为已心生反感,但在救命恩人面前不好显露,说道:“鸟人不仅能吐人言,更兼深明礼仪,若说他们不是人类,除了急需双翼枸杞的剑仙,谁人能信?”
冯天祥脸上微微发烧,叹道:“咱爷俩说句心里话,如今是积重难返,再也离不开双翼枸杞,只好让鸟人们受些委屈了。”?
张正心道:“闯进人家家里,又抢东西又杀人,岂是受些委屈那么简单。”
冯天祥见他默然无语,稍停了片刻,又道:“鸟人本来不会人语,不通礼仪,都是雷天河的两个徒弟教的,最后他自己也开始教授鸟人武艺,致使鸟人越战越强,也越来越像人了。”
张正道:“你们会怎样评说雷老前辈,是吃里扒外,还是扶危济困?”
冯天祥又叹道:“雷前辈德高望重,那是谁也不敢诋毁的,也不好说他扶危济困,大概要以出师未捷,身殒羽境盖棺定论了。”
张正脑海中浮现出剑仙在飞天羽境大肆杀戮,横征暴敛的景象,心中既愤怒又悲凉,将胸中的疑问一股脑儿的问出:“雷前辈不用服食双翼枸杞吗?他和他的两位弟子把鸟人教的知书达礼,武艺高强,是有意让鸟人跟你们对抗吗?鸟人的武功究竟怎样?还有就是,你们吃的究竟是什么药?”
冯天祥道:“雷前辈是近几十年来少有的靠自己的真实功力修成剑仙的,故此大家十分崇敬。他的两个徒弟十几年前就和鸟人混在了一起,这边几次派人追杀都没有成功。至于鸟人的武功嘛,你应该也看到了,出自雷天河的真传,可以算作嵩山派的一个分支,假以时日,一定会出几个绝顶高手。”稍犹豫了一下,续道:“我们吃的药叫做通天丸,你日后有缘,多半也能遇见。”
小主,
张正道:“是谁做的呢?为什么我多半也能遇见?”
冯天祥道:“当然是如今的天下第一药门——神农谷了。”
刚说到此处,郭采莹急急忙忙的来寻二人,说道:“嵩山派要人来了,现在大堂等候,咱们如何回答?”
冯天祥道:“我就不见了,请两位传道仙尊斟酌办理便是。”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身道:“前因后果,当讲不当讲,我都对你说了。是福是祸,全在你一念之间,老夫无能,可帮不了你了。”
张正看着他缓步离去的背影,只见他脊背微驼,脚步缓慢,似乎一日间老了许多,心中一阵酸楚,旁边的郭采莹道:“他方才跟你说什么了?”
张正道:“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你把乔兄和公主请到我的房间,就对嵩山派的人说二人已经走了,他们要搜,不必阻拦,让他们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