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妡道:“你解不开,有人一定能解开,就看他愿意不愿意了。”
张正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自己虽不知这刘运周何处穴道被封,但以自己的功力,先探查,后解开,丝毫不是难事,但刘运周武功不弱,贸然给他解穴,隐患颇多。言念及此,说道:“不知是哪位剑侠前辈封他穴道,我也是无能为力,反正时候一久,穴道自然解开,这会子不用费事了吧。”
刘运周道:“我来告诉你,点我穴道的人用的内力七分阴,三分阳,共封闭了我足少阴肾经中十三处穴道,你快来冲解吧。”
他把被封穴道和点穴手法说得如此详细,张正已无法推脱解不开,只得道:“我们答应交换人质,放你回去,可没答应解开你穴道,你告诉我再多,也是无用。”
杨婉妡道:“事已至此,师兄好人做到底,便将刘伯伯的穴道解开,又有何妨?”
刘运周哈哈笑道:“侄女所言极是,你不解我穴道,好人只做一半儿,我还不会感谢你,岂不是大大的吃亏?”心想:“这人肯定是个易容改扮的女子,口口声声叫我刘伯伯,应该是亲朋故交的后人,会是谁呢?听声音可一点儿都不熟悉。”
张正既不愿给刘运周解穴,也不想驳杨婉妡的面子,心下十分为难,转念又想:“解开他的穴道虽是便宜了他,但我趁机迎回师妹,也不算吃亏,关键是不跟妡妹破脸,这便很好。”
他打定主意,先向乔之华道:“乔兄,我若解开他穴道,有没有什么妨碍?”
乔之华道:“一点儿都没有,你的武功强他万倍,什么时候想封他穴道,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正道:“可是今天大概是要放他离去的,再想封他穴道,不知何年何月。”
乔之华道:“七擒七纵,猫戏老鼠,这都是早晚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了,也不必强求。”
张正道:“此番放走钦犯,所有罪责小弟一力承担,绝不让乔兄受到连累。”
乔之华道:“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怕你连累吗?我只怕你有什么事连累不到我,我才发自内心地憋屈受罪。”
张正道:“好,乔兄,既然如此,我放人了。”说罢,右手向下虚抓,杨婉妡折断的两截断剑从地上跃起,随着张正手腕的极速一转,剑尖一截在前,剑柄一截在后,奇快无比地向杨婉妡左肋下飞去。
他这下出手的速度着实惊人,就连刘运周也只看到白光一闪,无法看清白光中的具体细节。就在他心中微惊,凝神细看时,一道更加明亮的白光已经将他的身前身后一齐笼住。
刘运周眼见白光及体,心中震惊,刚想在临死之前喊一句壮烈的口号,忽然感到周身上下气血一畅,被点的穴道已经全部解开,心底里不由自主地涌上来一股钦佩敬仰之情:“这年轻人如此功力,如此手段,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张正以内力将杨婉妡的断剑逼入她鞘内,随即内力一转,将她手中郭采莹的长剑夺回,剑放白光,白光中内力磅礴踊跃,犹如千层细浪,万缕微风,霎时间将刘运周被封的穴道冲解干净。
刘运周由衷地暗自赞佩之时,郭采莹叫了一声:“师兄!”飞奔进张正怀中。
原来张正在断剑上附有余力,断剑在飞入鞘中后余力发作,将杨婉妡的身子震退两步,郭采莹既无长剑胁迫,身后又无人牵制,自然要飞奔向自己的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