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观察着林悦的状态，她的样子不似看到了幻觉，而是真的看到了人，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方似乎看不到她，如果真的是幻觉，她幻想出来的人应该是能看到她的。

林悦这样的状态是空灵出现之后才发生变化的，这事难道跟空灵有关系？

想到这，苍煜看向还在车上的空灵，只见空灵的脸色白透了，扇着小翅膀的身体有点不稳，飞得东倒西歪，终于又坚持一会儿后，消失在车里。

随着空灵的消失，林悦看到的父母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

“不要，不要，爸，妈……”林悦眼神慌乱，往前跑几步，试图在空气里抓住什么，可惜什么也抓不住。

另一个时空，林悦父母走了几步，再次停下来。

林母又忍不住转身，看向林悦站着的地方，眼角闪着泪花，抬头看向林父：“阿寒，我真的听到悦悦的声音了，刚才悦悦又在叫我们。”

“阿华，你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出现幻听了。悦悦已经过世了，她……”林父不忍心说下去，只转了话头，“我们赶紧去J市，找到穆教授就能有办法了。阿华，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

林母神色暗淡下来，随着林父搀扶她的动作走了。

如果早知道林悦的善良会害了她，他们就不应该把她教得那么好。

好在，还有机会重来，如果能重来……

……

林悦看着父母消失的方向，眼泪再次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掉下。

她不由得蹲下身子，像以往一样，抱住自己的双腿，把头埋进腿里，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无助。

什么坚强，什么独立，什么长大了，在这一刻都显得特别苍白无力，她不想要这些，她只想他们活着，好好活着，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悦悦，我在……”苍煜跟着蹲下，揽着林悦的肩，默默地陪着她蹲了许久。

来往的人形色匆匆，没有人去过多的关注他们，只当是小两口吵架了，男的在哄女的。

现在的年轻人哦！这都末世了，活着才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不重要了。

“苍煜，我没有看错，不是幻觉，我真的看见我爸妈了，就从我身边走过，我……我摸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我……我……”林悦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