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浩道:“上次爹爹病倒了,明远、无极说想见识我和弟弟的本事。眼下冲锋陷阵,我和弟弟恐怕不能胜任,可文武双全,我们却胸有成竹。”种溪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斩钉截铁道:“我且看扁头哥哥,如何一招之内打败我。”说话间直挺挺靠近扁头,笑了笑。
种师道叹道:“你们切磋武艺,难能可贵。不可伤了和气,点到为止,都明白了?原本老夫不愿让你们切磋武艺,毕竟眼下不在战场。如若在战场厮杀,你们大可各显神通,保家卫国。可如此为了消遣而大打出手,总觉不好。可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若你们平日不多加演习,就怕战时捉襟见肘就不好了。故而老夫便不反对你们切磋武艺,老夫也想看看浩儿和溪儿的武艺精进与否?”说话间环顾四周。
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种浩、种溪,尽皆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种师道在前,种浩紧随其后。种溪挽着种师道的胳膊,张明远等人也跟在后面。往荷花池边一个露台而去。管家早已准备好兵器,片刻退了出去。
“浩儿,你的长安枪法眼下如何,且舞来看看。”种师道捋了捋胡须,伸手一指。“孩儿这就舞来。”种浩拿起一支红缨枪,舞得虎虎生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张明远也按耐不住,拎起一把开山刀舞了起来,与种浩对决开来。三个回合,张明远败下阵来。这长安枪法果然名不虚传,张明远虽说有终南山地宫神功护体,但论兵器,张明远绝非种浩对手。费无极见张明远败下阵来,自然不服气,也拿起一把红缨枪随意舞动,却华而不实。
种溪在心中暗笑:“和街头卖艺有何两样,真好笑。”谁知阿长手指轻轻一挑,一根哨棒便握在他手中,舞得呼呼作响。种师道目瞪口呆,种浩瞠目结舌。种溪拍手叫好。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面露难色。扁头也又惊又喜,不觉暗自佩服。阿长舞罢,笑道:“我小时候在成都府,跟随一个和尚师父学过几年,他在峨眉山,江湖人称金光大师。他将这套棍法传授于我。他说这叫太祖棍法。”
种师道大惊失色,喜道:“莫非太祖皇帝失传已久的盘龙棍法?金光大师,老夫早听说过,这人神出鬼没,很少离开蜀中。不过江湖上,名声显赫。”种溪道:“爹爹,孩儿听说太祖长拳,却从未听说过什么太祖棍法?怕不是后人瞎编。”种浩道:“弟弟又调皮了,爹爹都说有,你偏说后人瞎编。”
张明远道:“素闻太祖皇帝武功盖世,如若不然,我大宋也不会重文轻武了。”扁头道:“按理说来,太祖喜欢舞枪弄棒,他就该让俺大宋重武轻文。投其所好,未为不可。可偏偏他老人家却重文轻武。”阿长道:“太祖也有苦难言,非你我所知。”费无极道:“扁头师兄,你不是说一招制敌么?”种溪拉着扁头的手使劲摇了摇,却拉不动。原来扁头暗发内力,使出一个金钟罩,此乃少林寺武功绝学。
扁头笑道:“俺小时候在东京,可是上过少林寺,这金钟罩和铁布衫,皆不在话下。不知者还以为俺太肥胖。这没用内力可不行。”张明远、费无极赞不绝口,种师道也佩服不已。种溪不服气道:“我就用‘画龙点睛’好了,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话间飞身而去,不知跑到书房何故。
种浩道:“他去拿笔墨了。”扁头道:“作画如何融入武艺,俺可拭目以待了。”阿长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摇摇头,愣得出神。“今日就让你们大饱眼福好了。”种师道笑道。张明远看向荷花池中的荷叶,道:“种溪酷爱荷花,我还以为他会将荷花图融入武艺,不想却是画龙,还点睛。”费无极乐道:“且看他如何画龙,又如何点睛。”
正在此时,一只毛笔飞来,绕着众人头顶上方如风火轮一般旋转,呜呜作响。张明远定睛一看,好大一只毛笔,像扫帚一般大小。扁头瞠目结舌,阿长目瞪口呆。费无极意欲去抓住毛笔,却扑了个空。哈哈大笑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影相随而来,便是种溪。只见一张卷轴铺展开来,一张木桌也被种溪轻轻推来,卷轴落在木桌之上。种溪飞来飞去,毛笔蘸着黑墨,在卷轴上,如龙腾虎跃。种溪嘴里衔着毛笔,在上空来个连环空翻。不一会,一条巨龙,栩栩如生,跃然卷轴之上。
种师道抚掌笑道:“果然出神入化,妙不可言。”种溪站定,歪着脑袋拱手道:“扁头哥哥,你不是说,一招制敌么?我就是你的敌人,来吧,看你如何打败我。”扁头双手抱胸,昂首挺胸之际,神气十足的问道:“你且说,俺听着。”种溪白了一眼,乐道:“龙已画好,你却半晌纹丝不动,不上前阻挡,你便先输一招。此刻我要点睛,你可要出招了。如若我给龙点了睛,你便必输无疑。”种浩、张明远、费无极、阿长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