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自然光宗耀祖,太祖在此安息,我等跟着沾光。你们如若胡思乱想,说我们怕不怕,那老身告诉你们,有什么可怕的?我等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心都在这黄土地上。不过是冬去春来,五谷丰登。就盼着日子好过,至于东京城里也好,洛阳城里也罢,那些庙堂上的勾心斗角,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与我们何干?生在黄土地,百年之后,埋在黄土地,也算造化,实乃天大的恩情。”
听了这话,种师道热血沸腾,随即叹道:“太祖为涿郡人 ,于后唐天成二年二月十六日生于洛阳夹马营。他出身军人家庭,高祖赵朓,在唐朝官至幽都县令;曾祖赵珽,于唐朝任御史中丞;祖父赵敬,历任营、蓟、涿三州刺史。太祖为宣祖赵弘殷次子,长兄赵匡济早夭,母亲为杜氏。”张明远道:“太祖少年,必是英雄人物。”种浩道:“爹爹何不将太祖故事,讲给我们听。”种溪道:“不错,我们也好怀念一番。”
种师道点了点头,神情肃穆道:“宣祖赵弘殷好儒事,喜访求书籍,又心知肚明,文武为立身之本。太后杜氏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妇人。在父母耳濡目染下,太祖最初投入夹马营陈学究的学馆中读书,后来赵家又聘请了赵学究教导。除此之外,太祖还学习五经,又爱好武艺,聚集伙伴按照战阵的模式排练,并时常把弄一根纯铁打造的杆棒。”
张明远道:“后来怎样?”费无极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盘龙棍么?”种浩道:“太祖长拳,名不虚传。”种溪叹道:“太祖盘龙棍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老头和老太太听了众人话语,也点了点头。
种师道笑道:“话说少年时的太祖个性强横,好赌博,爱打抱不平,很有侠骨柔肠,故而嫉恶如仇,惹了不少麻烦,为此父母没少跟着受气,总说太祖是个坏孩子。后来太祖登基大宝,老人家笑而不语。”张明远道:“那自然了,毕竟母以子贵。”种浩道:“莫非与宣祖无关了?”
费无极笑道:“这故事,恐怕似曾相识。汉高祖刘邦也是如此。他当年,游手好闲,他父亲瞧不起。后来刘邦当了皇帝,便说,你这太上皇也是我封的。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也只能尴尬一笑。”种溪道:“无极哥哥,别打岔,听我爹爹讲故事可好?这可是太祖故事,嘘,要毕恭毕敬。”随即双手合十,好似求神拜佛。众人乐个不住。
种师道笑道:“后晋开运元年,十八岁的太祖和贺景思的长女贺氏成婚。后汉初年,太祖为寻求建功立业的机遇,离家出走,南下复州,投奔宣祖的旧同僚、复州防御使王彦超,但王彦超只拿出一些钱财打发太祖而已 。”种溪道:“我猜太祖瞧不上,没要。”费无极道:“太祖一定要了,转身就走。”
张明远笑道:“种溪所言极是,人生在世,要铁骨铮铮,孟夫子所言极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种溪一听稀里糊涂,便急道:“到底谁所言极是?如何把我与孟夫子相提并论,我受宠若惊,实不敢当。明远哥哥抬举我了。”种浩道:“无极所言极是,毕竟走南闯北,要银子钱。好汉不吃眼前亏,太祖如此聪明过人,哪会不懂江湖规矩,这人生在世,该低头处且低头。”种溪白了一眼种浩。老头道:“老夫赞同这位小兄弟。”指向费无极。老太太道:“老身以为,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拉着种溪的胳膊,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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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乐道:“太祖要了银子钱,转投随州刺史董宗本。”种溪听了这话,立马傻了眼,费无极得意洋洋。张明远也懊恼不已,百思不得其解。种浩笑道:“这世上,莫谈什么豪情壮志,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硬道理。”费无极好奇道:“后来如何?”种师道介绍道:“后来得其收留,却又因与董宗本之子董遵诲产生不快而离开随州。”种溪嘘唏不已,叹道:“孤苦伶仃,意欲何为?”
费无极道:“不是有银子钱么,怕什么?”张明远道:“银子钱再多,行走江湖,也会花完。”种浩道:“可不是,看来他要找个安身之所才是。”种师道叹道:“太祖后来,身无分文。”种溪惊道:“不是要了王彦超的银子钱么,如何会身无分文?花那么快?”费无极笑道:“真笨,太祖好赌博,恐怕便是如此。”众人这才了然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