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勇追问道:“那我大辽,又有何说法?”费无极道:“大辽为我大宋镇守东北边关,草原上的部落,都不可袭扰我大宋,可见辽国对我大宋的一片深情厚意。”
张明远道:“辽国幅员辽阔,我宋朝愧不能及。实话实说,耶律阿保机可是一代雄主,实乃草原上的大英雄。”
萧燕寻思道:“世人皆知,宋朝对西夏和我大辽,都是有所忌惮。宋朝根本不会对辽夏千恩万谢。这些话不过是无极哥哥的一厢情愿。”
费无极道:“如今宋辽夏成鼎足之势,三分天下有其一,也算平分秋色。如今来到西夏,就盼望天下太平,各国黎民百姓也安居乐业。”
乾顺捋了捋胡须,蹙眉道:“那大理国恐怕很不服气。”嵬名白云道:“大理国乃宋朝附庸,段和誉对赵佶俯首称臣,不可与我大夏国相提并论。”环顾四周,牙尖嘴利,掷地有声,全然不顾宋使颜面,还瞪了一眼种溪,种溪哭笑不得。
小主,
乾顺一怔,缓缓寻思道:“我党项人自继迁王和德明王后,便独立自主。景宗皇帝昊王与大宋分庭抗礼,为帝图皇,也算一代佳话。现到如今,寡人不敢自吹自擂,毕竟童贯、种师道在横山一战,的确厉害,我大白高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次危急存亡之秋也!如今议和乃权宜之计,要说大宋西军,种家军、姚家军、折家军、杨家军里,寡人最佩服种家军,最深恶痛绝便是折家军。清涧城的种家军,毕竟是范仲淹的后人,他们虽说厉害,但历来是仁义之师,不会滥杀无辜。府州折家军世代驻守,斩杀我党项人无数,最是沾满我党项人的血,此恨不共戴天。得不到府州,便不能东渡黄河。不能东渡黄河,我大夏国就不能开疆扩土。想想看,我大夏国被种家军、姚家军阻挡在横山以北,动弹不得。被折家军压制在黄河以西,欲哭无泪。多少年来,真是既窝囊,又憋屈。气煞我也!”想到此处,叹道:“不错,寡人以为的确如此。这国不分大小,但分主次。所谓主,便是当家作主,独立自主。我大夏国不服输,就这股傲气长存。”说话间昂首挺胸,威风凛凛,一副不可一世之状。
张明远道:“当年西夏元昊南征北战,金戈铁马,一心一意想为帝图皇,也算一代雄主。”费无极道:“西夏开国皇帝世人皆知,佩服佩服。”张叔夜道:“素闻李元昊狂傲,没想到夏王如今更上一层楼。”乾顺愣了愣,哈哈大笑。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嵬名白云挖苦道:“张侍郎可自比范仲淹么?”种溪道:“白云妹妹莫非是李清照不成?”嵬名白云愣了愣,翻个白眼,轻轻拍了一下种溪的胳膊,二人对视一笑。
种浩道:“我可听说了,许多说书人都传得神乎其神,那李清照可是个假小子,号称女汉子。”萧勇道:“你们在说我大辽,可是方才都在说些什么?”萧燕双手叉腰道:“全然不把我大辽放在眼里,岂有此理?”
乾顺道:“那倒没有,寡人绝不敢如此。如若你们回到辽国,给天祚帝告状,我大夏国就麻烦了。”众人忍俊不禁。
嵬名白云拉着萧燕的手恳切道:“姐姐别告状,妹妹赔礼道歉可好?送你几斤贺兰山蜈蚣,让姐姐吃得开心,好也不好?要不姐姐就骂蜈蚣几句,出出气也好。”众人都笑出泪来。
萧燕撇了撇嘴,又好气又好笑,皱眉道:“我哪有生气,我不生气。”白了一眼费无极。费无极心知肚明,她明明生气了,还嘴硬,真是有趣,且逗她一逗,就笑道:“嘴上不生气,心中很生气。”
萧燕急道:“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啪的一声,伸手拍了一下费无极的后背道:“又在胡说八道。”惊得费无极一激灵。张明远道:“无极捅了蜈蚣窝。”嵬名白云和萧燕齐声道:“说谁呢?”
费无极道:“说我,如若不然,蜈蚣怎会舔我脚后跟,昨晚我可没泡脚。”种溪道:“泡脚做什么?多麻烦。脚臭也有好处,蚊子不敢咬,蜈蚣也吓跑。”
听了这话,众人哈哈大笑。嵬名白云早笑得前仰后合,如若种溪不从后边扶住就倒在地上去了。
贺兰山莽莽苍苍,气势恢宏。众人坐在草地谈笑风生,乾顺吩咐左右,将西夏皇家的纪念品送给张叔夜等人,原来是佛珠。不知不觉,夕阳西下,一轮红日徐徐落下,乾顺引众回兴庆府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