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冷不防被戳到后背,心里发怵,不觉惊了一激灵,叹道:“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但蔡京、童贯、朱勔,却与众不同,他们心知肚明,如此飞扬跋扈下去,绝无好下场,但他们却执迷不悟,一条道要走到底,又当如何?”
种浩眉头紧锁,冷冷的道:“蔡京很会受享,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我与爹爹从东京回来,路过洛阳,遇到一个人,听了他的话,便瞠目结舌。”“哥哥别卖关子,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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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溪好奇之际,追问道:“路过洛阳,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新鲜事了?”轻轻拍了拍种浩的胳膊。
张叔夜见种溪如此便乐道:“在西夏时,种浩给我说过,你爹爹也在场,种溪你还是问你爹爹好了。你爹爹最会讲故事,本官也自愧不如。”
种师道洋洋洒洒道:“张大人说笑了,你一个礼部侍郎,如若不会讲故事,如何能言善辩?就不必取笑我了。这件事说来也算令人发指,也颇为妙趣横生。那日要离开东京,提前回京兆府来,和明远、无极分别后,我与浩儿又去了虹桥逛了逛,有个小贩,是卖包子的,我们上去一问,说是酸菜馅。我们便买了几个,路上吃。我们走不到多远,只听得那小贩叫道:‘卖一包菜,菜包喽!’你们想想看,蔡京权势熏天,世人皆知。这小商小贩如何敢把‘菜’字挂在嘴边?”
张叔夜道:“本官生在东京,长大成人以后更是定居于此,对东京了如指掌。这蔡京权倾朝野以后,的确让许多卖菜之人皆不知如何叫卖,如若叫卖不当,被开封府探子得知,便要被蔡京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蔡京不会亲自动手,开封府便要找个借口,搞的小商小贩叫苦连天。蔡京也是个奢靡贪婪之徒,他爱吃黄雀鲊,蟹黄包子,蟹黄馒头。许多游手好闲的闲汉便费尽心机去找来这些吃食,孝敬蔡京。这些无业游民便升官发财,成为蔡京党羽。老种将军方才说洛阳遇到奇事,何不说说看,想必与蔡京大有关联。”
种溪拉着种师道胳膊,立马急道:“爹爹快说上次离开京兆府去西夏,爹爹如何不告诉我?”种师道笑道:“溪儿,你不问,爹爹为何要说?爹爹以为你哥哥告诉你了。”种溪看向种浩。
种浩苦笑道:“我以为爹爹告诉弟弟了。”费无极道:“干爹说说看。”张明远不由惊道:“路过洛阳,莫非还有蔡京党羽神出鬼没不成?如若这般,那就很吓人了,令人不寒而栗。”
种师道笑道:“我们路过洛阳,老夫遇到一个多年知己,在东京那晚我与溪儿去拜访他,没想到他回故乡洛阳去了。我们在洛阳偶遇,算是缘分使然。他又回想起往事,便提及这件事不由令人瞠目结舌,感慨万千。他说那年在东京当官,买了个小妾,小妾说自己以前是蔡太师府上专门做包子的厨娘。一日,我这故友让他那小妾下厨做点包子吃,谁知这位蔡京府上的前任厨娘竟有些露怯,说自己做不出来。他便询问道:‘既然你以前是太师府里做包子的厨娘,那么,为何连包子都做不出来?小妾回答道:‘妾身以前做包子时,有人专门切葱丝。今日官人叫妾身做包子,妾根本不懂得如何切葱丝啊!’”此言一出,众人忍俊不禁。
张叔夜道:“这件事,小道消息,早随着说书人之口,传遍江湖。我听了,不会笑,反而是哭笑不得,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夺目之事。蔡京此人,太也奢靡张狂,迟早被人唾骂。”众人都笑,毕竟蔡京眼下就被唾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