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刚走进后苑,正在小路上拿着蔡京的赏银暗喜,突然从宫门口出现两个黑影,原来是禁卫军近前,将他按倒在地。只见黑影在地上晃动,噔噔作响,原来是黑靴子愈来愈近,禁卫军将这人交给那黑靴子便渐行渐远。
这黑靴子就是皇城司的毛头小子。这厮便被皇城司又拿下了,急匆匆押到了宋徽宗跟前。宋徽宗命人乱棍打死。李长安等人本欲劝阻,可为时已晚。
刘贵妃怕事情败露,祸及自身,故而秘密给皇城司交代此事,又在宋徽宗跟前吹耳边风,故而做成此事,除去心中一大隐忧,此时此刻放下心来,叹道:“自作孽不可活。”
费无极道:“咎由自取,活该。”张明远拱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陛下宽恕他子孙后代。”低下头去。
宋徽宗冷笑道:“此贼居然替蔡京胡作非为,其心可诛。朕看在刘贵妃面上,就不诛灭九族了。”拂袖矗立在一边,缓缓欠了欠身子,叹了口气。
刘贵妃近前挽着宋徽宗的胳膊,缓缓道:“陛下,答应臣妾,以后不可如此。可饶他一条身家性命。”
宋徽宗问道:“孟皇后回去了?”刘贵妃道:“本要让她留下来,她说要出宫见些故人。”宋徽宗又问:“令德帝姬走时,那几副药,可曾带了?”
刘贵妃道:“臣妾早吩咐人,给她带齐全了,她老人家每次进宫,都是空手来,带着大包小包走,不曾亏待她。”
宋徽宗笑道:“仁宗皇帝乃是老祖宗,老祖宗的面子不能不给,她毕竟一把年纪,能活多久。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她不做武则天就好。”众人都笑。
夜色撩人,李长安带着张明远和费无极本欲离去,宋徽宗吩咐小内侍将后苑一个客房收拾出来,让他们师徒三人住了下来。茶食点心,一应俱全。被褥皆是崭新的。洗脸盆和牙刷子、铜镜,无不齐全。
夜色正浓,李长安在烛火前,笑道:“明远、无极,你们去西夏和辽国,可有什么体会?”费无极道:“师父,种溪在西夏认识一个党项人。”张明远道:“是个厉害人物。”
李长安道:“危言耸听,西夏莫非有神仙不成?”张明远道:“那倒没有,是个小姑娘。”
费无极笑道:“这小姑娘与众不同,可是厉害的不得了。”
李长安笑道:“莫非西夏麻魁,老夫素闻党项人之中,有女子很是彪悍,时常跨马带兵打仗,不比男子差之千里,失之毫厘。”
费无极喝了口茶,笑道:“这女子非同一般。”
李长安惊道:“何出此言?”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
张明远道:“别听无极神秘兮兮,乃是西夏太师嵬名安惠的掌上明珠,叫做嵬名白云。种溪恐怕一见钟情,与之情投意合。”
李长安道:“原来如此,此事你们回到京兆府不可张扬,在东京也不可张扬。”张明远和费无极齐声道:“这是为何?”
李长安对他们耳语道:“此事干系重大,非同一般。种家军和西夏乃是世仇,可谓不共戴天。如若种溪和嵬名白云好了。朝廷震怒,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若蔡京等人抓住把柄,诬陷种家军里通外国,和西夏勾勾搭搭,眉来眼去,如之奈何?”此言一出,张明远和费无极诧异万分,说不出一个字来。夜色渐深,三人各自歇息去了。
次日,洗漱后,吃了早饭,喝了茶,李长安又问张明远和费无极,在辽国的见闻。张明远道:“萧勇和萧燕,我们又见到了。”
李长安道:“他们是契丹人,你们在辽国见到他们,没什么稀奇古怪。”费无极道:“那可是难以忘怀,好吃好喝的,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