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言语之间对列国轻蔑之意,可见一斑,列国使节心中一怔,一个个一脸不悦,瞪了一眼蔡京,笑而不语。
童贯捋了捋胡须道:“天下第一,自然是出自我大宋了,尔等既然至此,来朝拜一番,见识我大宋气魄,也算不虚此行。”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二位大人,所言极是。我大宋文武双全,自然是天下无敌。”众人看时,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高俅。此番张明远等人总算见到了这厮,也算不易。高俅在江南许多日子,回到东京自然常常陪在宋徽宗左右,宋徽宗对这人也是爱惜有佳,谁让他长着一双会蹴鞠的脚呢。
张明远、费无极一怔,这厮果然是神气十足,有宋徽宗撑腰,这厮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之状。种浩轻轻哼了一声。段和誉默然不语。
李邦彦风流倜傥之状,掷地有声道:“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举杯痛饮?”宋徽宗道:“来来来,举杯痛饮,举杯痛饮。”一语落地,高俅瞪了一眼李邦彦,恰好被张明远、费无极同时看到。
众人马上会意,立马举杯痛饮,才算打破僵局。张叔夜和种师道也列座群臣之间,张明远等人见二人与蔡京、童贯近在咫尺,却并不交谈,心中自然明白过来。
张明远寻思道:“蔡京与张叔夜不睦,童贯和干爹种师道不和,偏偏皇上又安排他们坐在一起,不知做何感想?这蔡京偏偏是张叔夜大人的顶头上司,童贯又是干爹种师道的顶头上司。真是奇怪,皇上明知他们不和,为何还要如此,岂不是故意而为之?要说张叔夜大人的才学不在蔡京之下,偏偏官位比蔡京低,要说干爹种师道的才干不在童贯之下,偏偏官位也比童贯低。如今倒也想明白了,不为别的,只是蔡京会书画,又老谋深算,足智多谋。童贯多谄媚,会欺下瞒上,巧言令色。而干爹种师道和张叔夜大人二人,太过忠厚耿直,敢于直言犯谏,自然容易冒犯皇威。惹得皇上不痛快,也是在所难免。好在皇上如今并不太也糊涂,重用蔡京和童贯之时,也并不疏远张叔夜和干爹种师道这样的忠臣良将。”想到这里,惆怅无比。
辽国使节牛舒温依然耿耿于怀,似笑非笑道:“大宋皇上所言极是,结局已定,岂可更改?只是一路走来,颇多感慨。”
宋徽宗饶有兴致之际,马上问道:“是何感慨,但说无妨?”
辽国使节牛舒温冷笑道:“大宋东京的确风光无限,不过我大辽的幽云十六州更是风光无限。”
听了这话,宋徽宗尴尬不已,一瞬间脸色煞白,不知所云。世人皆知,大宋自太祖赵匡胤以来,幽云十六州便是一处伤疤。所谓望眼欲穿四个字最为贴切。此时此刻,契丹人说这个分明是有意挑衅,故意羞辱。
众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蔡京、童贯、高俅、李邦彦,一个个一脸不悦。张明远、费无极两人看时,蔡京马上紧闭双眼,童贯瞪了一眼辽国使节牛舒温,高俅默不作声,李邦彦抬头看天,装作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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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马上掷地有声道:“风光无限也要看时候,此时此刻的风光无限才算是真正的风光无限。莫非草原上如今还有海东青要献给天祚帝不成?”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都知道这话里有话,冷嘲热讽,可见一斑。
费无极东张西望,在寻找萧勇和萧燕,定睛一看,原来他们在辽国使节牛温舒身后。费无极对萧燕做鬼脸,萧燕闷闷不乐,怪种浩让哥哥受伤了。萧燕瞪着种浩,种浩微微一笑。费无极也微微一笑,萧燕气得脸色发白。
辽国使节牛舒温面如土色,吱吱唔唔道:“风光无限?此时怎样?”萧勇横眉怒目,萧燕并不服气。
见辽国使节牛舒温等人如此剑拔弩张,李邦彦灵机一动,打圆场道:“好了,不必如此。诸位再干一杯。”
众人举杯,马上举杯痛饮。萧勇对那童贯翻个白眼,童贯见状一怔,不知为何如此,原来萧勇与童贯有深仇大恨,此为后话。
吐蕃使节蠢蠢欲动,笑道:“没曾料想,大理国王对大宋忠心耿耿。不知大理是一国呢还是大宋一路呢?”
列国使节哈哈大笑,只有五人不知,这段和誉就是大理国王。这五人分别是:辽国使节、契丹武士萧勇、萧燕,西夏平吉、吐蕃法王古思罗。
段和誉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介绍道:“就看怎么说,我大理当然是一国,大宋皇帝承认我段氏大理,这天下皆知,有何异议?我大理也是一路,是与大宋同心同德,肝胆相照,携手并肩,一路同行的一路人,是也不是?”一语落地,这五人才恍然大悟。宋徽宗喜笑颜开,乐此不彼。张明远等人也是笑而不语。
吐蕃使节默不作声,古思罗目瞪口呆,没曾料想,这小子居然就是大理国王段和誉,他父王段正淳才退位,他就即位,还马上来东京和宋朝勾勾搭搭,岂有此理。如若这般,对我吐蕃岂不是大大的威胁?想到这里,古思罗心中暗暗生恨,对段和誉咬牙切齿。
宋徽宗欣喜若狂,笑道:“不错,我大宋愿与大理世代友好,共享太平!”说话间对段和誉点点头,微微一笑,不过心里却胡思乱想,谁知道段和誉说的到底如何,岂不是权宜之计,且提防再三未为不可,随即又道:“同饮一江水,何必太生分?大理与我大宋实乃友好邻邦。”
段和誉笑道:“我大理与吐蕃也是邻居,还望法王不要见怪。方才不过切磋一二,何必在意输赢。”
吐蕃法王古思罗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故而皮笑肉不笑开来:“段王快人快语,贫僧失敬,失敬。”
张明远听了这话,才对大理国和吐蕃的恩怨略知一二,那吐蕃历来喜欢骚扰大理国,只因为大理国物产丰富,国富民丰,乃是人间乐土。不似吐蕃,远在高原,烈日曝晒,地冻天寒,雪山沼泽,瘴气颇多,更兼野兽出没,神鬼莫测。
费无极只顾喝酒,不曾多想。萧燕见费无极只喝酒,便担心开来,以为费无极有什么烦心事。费无极的烦心事便是与费无天相认这件事,而萧燕此时此刻却并不知晓。
西夏焦彦坚也跃跃欲试,拱手道:“诸位可还记得永乐城么?”此言一出,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见到这焦彦坚此番也来到东京,如此面熟,自然并不奇怪他如此说话。焦彦坚历来如此,并不稀奇。